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别闹!轻轻地把木桶搬下来!”
我继续说:“搬进去之后,在附近不显眼的地方,咱们偷偷干一杯,庆祝成功。但还不能马上回家。”
我对每一个环节进行周密的思考。
哪怕只有一人被抓住,也会使形势险峻起来。假设现在解散,不用说是在自掘坟墓。
“多田请在这附近给我们找一家不显眼的爱情旅馆,在那里,我们要悄悄地举杯庆祝。”
同伴们谁也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车棚后面的盖子揭开。跳板搭在卸货台上。三只酒桶在夜雾中黑光闪闪,桶体歪歪倒倒地被转了出来。
到底是哪只桶装有钻石我也不知道。也许到最后才知道。
三只酒桶外貌完全一样,但其价值差距何其大啊!
“那个,请等等——”
在搬运过程中,多田直志牵着我的衣袖闪到了暗处,猛地靠近我的脸低声说:“钻石偷运还有其他门道吧!”
多田直志在乘坐卡车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同伴中谁的谈话,所以眼下恨不得马上想问点什么。
“是猜想吧。还会有什么门道?”
“喇,如果各种管道都想探听的话,会招来跟踪。对吗?在美国的电脑行业和宇宙工学关系的世界,你知道流行一种称为猎取人头的事,或者听说过类似的话。日本的某位很了不起的研究员现在正遇上了猎取人头的事。”
呵,我禁不住内心的震惊,止住了呼吸。
日本的脑力外流!事情的原委以前曾听说过,近年来逐渐多起来也就不感到耳目一新了。但不是美国和欧洲而是来自俄罗斯的猎手,这当然是一种冲击。
“嗯,是谁?是谁的头脑?”
“帝大工学部名誉教授刀根靖之。”
“请再说一遍。”
“别那么感到吃惊。”
这是十分自然的。那位叫刀根靖之的是日本鈇合金研究和火箭飞行学的先驱者,在宇宙工学界具有世界性的权威。在种子岛和伊豆大岛发射成功的日本火箭,他在理伦上的推断是令人折服的。
并且,对我来说令人震惊的还不只是这些。刀根靖之是亚矢子的父亲。
亚矢子的父亲被俄罗斯人瞄准那……
我静静地呼吸着。
“那么……克里姆林宫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把日本的钛合金专家刀根教授的头作为猎物呢?是不是为了这里面的工作帮一点忙,有人策划将偷运钻石向日本方面的谁赠送。其实这样的猜想有道理吗?”
“不,此事不是单纯的,至少我认为。”
“这样来说,俄罗斯谍报机关也缠上了这些事?”
“当然是这样。日本方面的策划者如果继续掩盖钻石被盗之事的话,那么这些家伙会不甘心的。但,从那以后一直没有动静。问题好像有点严重。”
“感觉到了吧,但……”
我面朝大海,拧弯着眉毛。
事到如今,俄罗斯为什么要同刀根靖之接触?我突然想起那张在报纸上和电视上看到过的面容,那自己一次也没有亲眼目睹到的面容,有着鹰隼般眼珠的老教授的脸,仿佛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在六本木那座白色饭店前走下计程车,走进麻布十番的后街,在一处铺上砖快的宽敞烟台的里面,两编又黑又大的窗子朝着东方开着。这样的建筑设计是不多见的。
上面一层是公寓,只是二楼是酒吧。红色涂料的墙壁使人感到有点西班牙风味。
上面写着“富翁世界”字样的广告悬挂在空中不住地摇晃。
我推开橡木板做的门。
从门边一直朝店内有一条很窄的通道。上面铺着厚实的地毯,墙壁的一侧是一排放着保温瓶的玻璃橱柜。
钢琴架的旁边有一位女人手持麦克风放声歌唱。淡色的服装裹住富有弹性的肉体,悦耳的嗓音从那里传出来,钢琴伴奏是一位身着白色海马绒毛衣的中年男子。
我来到光线微弱的座位处。
刀根亚矢子马上就注意到了,唱完歌,她便来到我的眼前。
酒吧里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任何女人都没到我身边陪酒。
“今晚这里满员了吧?”
“真会挖苦人。”
“大家都想听听亚矢子的演唱。”
“够了嘛!”
“谈正经的事吧。两星期来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亚矢子一见到我就露出一脸瞠怪的神色。
“去拍广告罗。工作时稍微感到疲倦,时常放下工作和朋友一道出去玩玩。”
亚矢子用一只手放在胸口处。由于刚唱完歌,呼吸多少还有些紊乱。或许是我的突然出现使她有此惊慌失措。
衣服里隐约看见一对丰满的乳房。她将肩靠着我的肩膀默默不语。
似乎这样最能表达半月来的离别之苦。
我抽完烟后也保持沉默,然后小声地、不慌不忙地说:“分别后,你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今天是最后的一幕。那么,天荒的到来真是让人大吃一惊。来,少喝一点。我们店里的人都在这里。”
我喝够了。那十分疲倦的身子和疲倦的肌肉顿时感到一阵阵轻松:心头发热,脑袋有些发晕。
在芝蒲的仓库里藏好木桶后,与同伴一道回到松町的爱情饭店,稍微举杯庆祝一下后,我一个人就悄悄溜出饭店,乘计程车直奔六本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