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对,老鬼。」
不直何时,我的身旁出现了无炎的身影。他跟我并肩站着,眼睛则望向了那个杀人魔「喂!我说,这样好赚钱的事儿能不能加我一个?我要的不多,百分之五就可以了。」
「你们就这么把钱划分了,有问过我吗?」
杀人魔还未开口,另外一个声音也随着人影的显现一同而来。我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W」。
四人八目相对,彼此各怀心思。良久,杀人魔那阴气十足的语调才再次回荡:「赵无炎,还有这位小姐,你们难道不怕死吗?」
女子没有出声,只有无炎撇了撇嘴,针锋相对道:「你呢?你就不怕了?」
「可以了,我说诸位,你们要钱还是要解决个人恩怨?」
我见此终于开口,同时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点上后看着他们三个。
「合力拿到吕国强的那笔钱,一人算一份。如何?」
几分钟以后,那位代号「W」女子对我们提出了她的建议。
我和无炎很快的点头答应,只有杀人魔还在考虑。他伸出左手,不停地摩挲自己的下巴,嘴无声地一开一阖,像是在咀嚼着什么话。
直到我手里的烟燃到了尽头,杀人魔才语气生硬地道:「可以。不过——」
「不!你们不要害我家小军做坏事!」
就在他正要提别的建议时,我的脑后传来一阵急切地乞求声。我回过了身,目光停留在那声音的源头,当然也就是我妈的身上。
「儿子,别跟他们混在一起,没有好下场的。跟妈妈走,妈妈会有办法摆平那些事情。」
说完话的她站在临近湖面的地方,神色哀凄,眼睛则直愣愣地注视着我,好象是在等着我的答复一样。
半晌之后,我闭上了眼睛,忍着心中的伤感对其道:「妈,对不起,我有自己的想法。」
望着我一脸决绝地模样,她的神情十分的黯然。眼睑下垂,转过了身子,没等我再度说话,便纵身一跳,跃入了湖中!
「妈!」
见到这番情景,心头惧惊地我大吼着紧赶了几步,也随之跳进了湖里————「呼!呼!呼!」
睁开眼睛的我额头上,甚至浑身都是冷汗。脑子懵然,更带着阵阵刺痛跟寒冷。只有盖在胸口的被子还在为我传递着一丝聊胜与无的暖意。
稍过片刻,我扭动脖子,转首环顾四周。室内静悄悄的,天色也很昏暗。只不过在一旁熟睡的「黄蜂」所发出的鼾声与此时幽谧的氛围显得极为不相衬。无炎到是睡得很塌实,既不打鼾,也不磨牙;呼吸平缓,胸膛一起一伏。
「还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呀!」
看了一会儿,心里作此感想的我把手叠放在脑后,双目凝视着天花板————离理查德被我和无炎干掉的那日已过了一星期。我俩也在他死后的第三天平安地回到了校园里。事情的发展亦如无炎的预料,一切都没有改变,风平浪静地让人诧异。
当然,我妈最终也没有听从我的劝告,待得身体无恙后,就比我俩早一天离开了诊所,返回了吕国强的别墅。并且这一星期以来,她都没有主动地联系我。
为此我的内心也时刻处于一种焦虑,还有警惕地状态之中。因为我无法肯定,她是不是已经从吕国强的口中得知了理查德的死讯,进而联想到我跟无炎的身上。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高度紧张,几乎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程度。如果不是无炎始终保持着冷静且从容的态度,并经常开解着我的话,我早就要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了。于是乎,上面所出现的那个梦境自然而然地影响了我,一连几夜,它就像我自己设置的闹钟一样,重复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不过虽然如此,我和无炎还是为了防备吕国强而进行了一番精心准备。小心谨慎一万次都不为过,粗心大意一次就足以致命。特别是面对这个阴险,平常以「和善儒雅」著称的吕国强,就更加要但着十万分小心了。更何况,他已经采取了行动————这一星期,除了以上这些,我还在QQ里进一步的联系了杀人魔,还用手机短信跟代号「W」的女子进行交流。很明显,他们都是冲着吕国强私吞的那笔钱而来的。只不过杀人魔是为自己,「W」是为了那个雇主。
深谙自己处境,且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我没有保留,分别在QQ跟短信里跟他们讲明了理查德已死,手中握有吕国强把柄的情况。并借此像他们提出了在暗地里帮助我的要求。他们对此均表示同意,只是或明或暗地警告了我,不要试图去通知警方,不然后果非常严重————「『秀才』,真是对不起啊!」
此刻,依旧躺在床的我把目光移向那张被服齐整,无人躺卧的空床上。那是「秀才」的床,从前天傍晚开始,整整三十几个小时了,我跟无炎,以及「黄蜂」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打他的手机,关机;去其他寝室问他的几个老乡,也没打听出什么。可做这些只是表面行为,实际上,我跟无炎是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只不过为了瞒过「黄蜂」,所以才装着不知情的样子。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话真是太对了。」
想到这儿,我起身穿好衣服,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走到阳台上抽烟。随着烟头腾起了灰白雾气,我开始回忆起三十几小时前,最后跟「秀才」在一起时的情形————「老鬼,前几天你和『晴明』在干什么呀,连学校都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