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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主教,“正因为爱,才不想让他出生在这样的世上!”
不知是否是错觉,围观的人群发现那颗高悬的头颅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就在同一时间,眼不能见物的芙蕾莎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是他们的默契,也是他们的共鸣。
众人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一两声砰砰的响动,那响动如此微小,却又如此清晰。
奇怪,那究竟是什麽声音?
“你们母子都会死,这样也无所谓吗!?”主教不顾体面衝了过去,用象征身份的权杖挑起了她的下颌。
死?死又如何?芙蕾莎反问着他。
在这个世界上,逝去的性命无法重生,破碎的东西难以復原,曾经一度存在过的事物,终有荡然无存之日。刻骨铭心的爱恋,毕生追寻的梦想,也将随着死亡而葬送。花开有时,凋零必至,不管多么绚烂的绽放过,最后还是要归于尘土
“既然如此,那么又何必苦苦挣扎?”
只因生命虽有终结的那一天,但并不代表曾追寻坚持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虚无。总有一些东西,总有一些难以磨灭的至为永恒的东西留存了下来,或通过血脉,或通过意志,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地流传下去。
不可被抹杀,不可被压迫,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
那便是人类从不放弃,永远追寻自由、平等、公正的心。
就算我们今日死绝死尽,也一定会有人继承我们的遗志。
像你这样将灵魂出卖给魔物的人,终其一生也不会懂!
……
砰砰的响动又在所有人的耳畔浮现,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胎动三声(讨厌啦,人家才不是什么怪物呢)(慎入)(慎入) 内容
“不知悔改,下地狱去吧!”
主教冷酷地挥下手臂,托举着芙蕾莎的狱卒也松开了双手。所有人一起屏住了呼吸,因为他们将见证最邪恶的魔女阴穿肚烂的片刻。此时,那奇特的响动第三次浮现,微小却又清晰,杂乱却又稚拙,不像心臟的跳动那样富有规律,但却带着新生的欢喜以及不满的抗议。
强光,强烈到无人可以抗拒的光骤然点亮了世界,比划过黑夜的闪电还要耀眼夺目。
狂风,狂暴到无人可以阻挡的风瞬间吹散了阴霾,比远古巨龙的吐息还要气势恢弘。
纯粹力量的涡流以处刑台为中心炸响,震彻了苍天,撼动了大地,将人们如同枯叶般吹散。猎猎风声之中,高亢而婉转的鸣动一同响起,那就像是凤凰的幼雏赞颂生命的歌唱。
很久很久之后,力量的狂潮才终于退去,而四散的烟尘之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时隐时现。
那究竟是什么?
人们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强光刺痛的眼睛,过了许久才终于看清,那不过是一个小女孩,一个看起来很柔软很脆弱的人类小女孩。她穿得破破烂烂站在高高的处刑台上,却以俯视着蝼蚁般的目光俯视着他们。
她长得很美,继承了父亲的髮色,母亲的眼睛,神秘却又纯真,令人心生向往。
但是行刑的刽子手们早就没有了心,无论是谁胆敢破坏教团伟大的仪式,他们都会让她尝到生不如死的味道。他们手持巨斧淫笑着向她走去,并不介意在干完芙蕾莎之后再多干一具年轻鲜嫩的肉体。
“呀,各位晚上好。”小女孩灿烂的笑容就如同朝阳一样。
“以及……去死吧。”
“死”字出口的瞬间,她的小手已把离她最近的傢伙的内臟和大肠一併扯了出来,洋洋洒洒地淌了满地,散髮着浓烈的难以名状的气味。没有人知道,手无寸铁的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只知道眼睫眨瞬之间,便已成了这副地狱景象。
“啧,真是臭死了~”她做出嫌恶的表情,然后将一手的黏腻全都涂在了第二个人的脸上。
“怪……怪物……怪物啊啊啊啊啊!”第二个刽子手惊恐地乱挥着武器,却怎么也砍不到那个可怖的怪物。
小女孩极不愉快地抠下了他一对眼球,放在手裡掂来掂去地玩着:“讨厌啦,什么怪物嘛,人家是可是神来着!”
“饶……饶了我吧……求你!”沾着血浆的眼球里充满了恐惧,而与眼球远远分离的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他不明白,爲什么像屠宰猪狗一样屠宰了那么多人,今时今日被人屠宰的却是他。
“饶了你……可是妈妈苦苦哀求你的时候,你又对她做了什麽?”小女孩悠然一攥拳,便有无数不明液体从指缝间爆裂流出洒了那男人一嘴。“全部吃下去,我就让你死得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