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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敌军首领面前站定,敬了一个极为标准的礼,声音优雅温柔带着几分的戏谑:“在下,欧尔吉亚大陆僧兵团衝锋队队长尤利西斯,请教您的尊姓大名!”
互通名姓是战场上贵族们无聊的礼仪,但却也十分重要。
“……我是菲斯大陆伊顿王国的将军格雷,出身于古老而高贵的霍温家族。”他握着刻有皇家纹饰的长剑指着眼前危险可怖的男人,他听说过他的名字和他那无人能及的杀人术,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才真真切切地感到了恐惧。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无能为力。
“那么,便给予您符合身份的死法……”尤利西斯微笑着拔刀出鞘,漂亮地挥刀,漂亮地收刀,过了许久,天空中才扬起了匹练的有着完美弧度的血花。
在此期间,格雷将军连一剑都未及挥出。
血从他的体内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战袍他挚爱的土地。他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快,还是说是自己太慢了呢。
他将剑深深地插进泥土中,双手按着剑柄怒目圆睁,挡在尤利西斯和伊顿王都之间,站立着死去了。
“哦?”尤利西斯露出了讚歎的神色,“在‘心之慑’的领域内还能直立往生,真是可敬可佩!”
他回刀入鞘,对着格雷的尸体微微俯首。宽大的帽檐下,任谁也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
圣都,因加狄斯伊西斯。
微弱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照射进高耸而阴沉的建筑,如泣如诉的圣歌在中央教团的谒见庁中迴荡。
“真不愧是主教大人的儿子,那心之慑的威力简直就和您年轻时一模一样。”一个带着妖冶面具的男人虔诚地匍匐在主教尤利西斯二世的脚下,向他递出了最新的战报。
逆光造就的阴影投射在尤利西斯二世的脸上,令他看起来喜怒难辨,威严可怖。
“不,远远不够……”主教自阴翳中发声,“我在他这个年纪,心之慑的领域已经覆盖了整个圣都。他非但没有这样的力量,还继承了他母亲愚蠢的善良,这就是我为什么从他小时候起就让你给他上‘心之楔’的缘故!”
太善良的人,不配做他的继承人。
要不是他那嫡出而优秀的长子死于一场迅猛的疫病,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个心灵脆弱自称索耶的男人回到自己的身旁。
索耶……哼,是那个愚蠢的女人给他起的名字,意为永恒不变的爱。这个颇为讽刺的名字以及索耶本人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一生中仅有一次的失态,那就是他居然爱上了那个女奴还让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这件事。
永恒不变的爱……她也配……她那低贱的身份……
索耶,就是一个错误,一个本来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但是如今,为了教团,为了尤利西斯家族永恒不变的统治,他不得不将错就错,给他安上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让他成为主教候选人之一。
耳边传来了面具男妖冶的声音:“心之楔松动了,他似乎……恋爱了呢~~”
主教露出了极为慈爱高贵的笑容:“加固他的封印,让他亲手毁掉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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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导:可以治愈和创生一切活着的生命,需要特定的手势才能起作用。
心之慑:在施术者的“领域”内,任何对于施术者的攻击和敌意都会转化为对施术者意志的服从,目光接触即产生作用。
心之楔:可以长期干涉被施术者的精神,篡改被施术者的记忆,随着封印次数的增加而逐渐沦为施术者的傀儡,对于幼小和内心动摇的人极为有效。
我的儿子(儿子什么的就是用来虐的) 内容
华美到近乎虚伪的走廊上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那声音到了谒见庁外便停住,沉重的大门随之缓缓开啟。门后进来的是一名极为英俊的青年,圣都最好画家笔下的人物也不过如此。他长着一张与门内世界相配的脸,和主教宝座上那个雍容华贵面目慈祥的中年男人有着几分相似,证明着他们之间的血脉相连。
青年走上朱红色的地毯,地毯长长地铺向远方,铺向他的父亲主教尤利西斯二世的宝座。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宝座前的台阶处单膝跪下,恭恭敬敬地对着那个中年男人行了一个礼。
“父亲。”
这个字眼从他的口中轻易地喊出,没有丝毫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