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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加上这些年来土地出让和原材料采购方面的灰色收入,算起来,少说也有六、七千万。
但人的本性贪婪,收进来容易,吐出去难。刚才王艳一开口的一千万,仿佛在自己的心里插上一刀,差一点没让自己口吐鲜血。
他本想跟王艳好好谈谈,跟她讲讲情,让她少要点。可没等把话说完,这个疯女人竟然把电话给挂了,还威胁说想好了再找她。
不过,她分析的也对,自己真要是关进大牢,还真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来。刘海洋心里明白,这些年虽然自己在北方厂一手遮天,可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就在去年,不是还有人放出风来,说是要上中央告自己吗?还有人说要自己的命呢。当然,只要坐在党委书记的位置上,上告诉呀要人命呀,那都是瞎话,现在人鬼得很,他们不可能拿鸡蛋碰石头的。
但自己要是真的进去了,那就不好说了。现在不是流行这样的说法吗:雪中送炭少,落井下石的遍地都是。看来刚才自己还真小看了王艳了,别说是三十万了,就是三百万,也不可能封住她的嘴了。
“他妈的,你个臭娘们,还真敢跟老子开口。唉,女人呀,就这么回事,在床上跟你海誓山盟,把她搞舒服了,替你去死她都愿意,可一下了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怪不得有人说这些骚*女人,提了裤子就不认账,这话一点也不假。谁让自己倒霉了呢?这一次,不出点血是过不去了。”
刘海洋想到这儿,把电话又拿了起来。
“王艳,你听我说,先不要把电话挂了。你说的那个数,我我真的难以筹齐,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先给你三百万,剩下的我去借,借到手后再给你。”
刘海洋不甘心的试探着说道。
“刘海洋,你个王八蛋,你……你把我们娘俩都祸害了,还这样跟我讲价讨价,你真不是人!好,既然你这样对我,那我王艳也不客气了。我知道你在北方市有关系,有叶书记这个后台亲家坐镇,没人能把你怎么着。但别人告不倒你,我王艳能告倒你。这回我一分钱也不要了,不但要告你强奸我女儿,还要把你搂钱的事也一起捅出去,你给老娘记住了,不判你个死刑,我都不罢休。”
王艳这完,又是“叭”的一声,又把电话给挂上了。
“喂,你……”
刘海洋看着手里的电话,眼睛都有点直了。
要说在北方厂,手里有自己把柄的人,除了自己的老婆外,就是这个王艳了。当然,这都是以前的事了。那还是在一分厂的时候,自己跟她搞到一起后,官运特别的好,当年年末就被扶正,当上了一分厂的党委书记。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当一分厂党委书记的两年里,正赶上技术改造,总公司投了有六、七千万。自己这一辈子别的本事没有,当官搂权的能力,可谓无人能比。一当上书记,第一件事,就是把原来的厂长挤走了,换上自己的手下。
所以,当年在一分厂跟现在一样,可以说是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自然,应该得的好处,也就全归了自己。
刘海洋别看很色,但脑袋十分清醒,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十分的小心。但那时候,正跟刚结婚的王艳打得火热,大有“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感慨,所以,自己收好处的事,对她没有丝毫的隐瞒,还给她有几十万呢。
现在一听她这么狠呆呆的说,他心里还真摸不准实底。
“唉,真想不到,我刘海洋还有女人敢这么威胁我。罢罢罢,谁让自己好这口呢?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也怨不得别人。要一千万,就给你一千万,反正老少都让自己祸害了,那个小骚*货,还是自己开的苞,给这些钱也是应该的。”
刘海洋这么一想,长出了口气,又把电话拿起来,第三次拔通了王艳的手机。
“你想通了?”
电话刚一接通,王艳先声问道。
“你呀,真是我的冤家。反正也不是别人,你要多少就给你多少,这样,你到我这来一趟,我这有两张卡,你拿去。你仔细听好了,这两张卡是我几年前办的,用的是假名,密码是……你记住了吗?”
“你不会还是在骗我吧?”
这一次听他这么痛快,王艳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敢骗你?钱到手后,你到银行查一下就知道真假了。你对我的承诺,也一定要兑现,否则,我饶不了你。”
“只要你不骗我,我就不会骗你的。我这就去你那里。”
王艳放下电话,二话没说,奔着厂部医院而去。
从刘海洋那里出来,王艳直接来到交通银行。这两张卡一张是交通银行的,一张是农业银行的。她来到自动取款机前,把卡一插,密码一输,按了一下“查询”健一看,还真把她吓了一大跳:卡里显示存款六百万元。她数了两遍,然后又取了二千,这才有些不安的走了出去。
来到农业银行,同样的操作,只是这一次卡里显示的是四百万元。
钱的事已经落实,剩下的就是找自己的女儿,让她改口,不在告刘海洋强奸。
此时赵美丽正在公安医院治疗呢。
周少华这一次是真的急了,他从来没有对赵美丽下过这么重的人,除了几际耳光外,她的肚子上还挨了一脚,被踢的地方现在一摸还有点痛呢。脸上浮肿的地方已经下去了,可留下的几个手指印还在,青了的眼眶,也没完全消掉,所以,看起来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让人十分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