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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出去了,可能找到席杭了吧。”
“那她怎么了?”
“就是不知道,关着门不出来,然后席杭一直倒沙发里,也不说话,脸黑成炭,刚刚你们那几个同学来了他也没怎么说话,让他去喊精灵下来吃宵夜,怎么喊他都不动,这会儿人刚从隔壁回来呢。”
“什么?大晚上去隔壁干嘛?”
“说看房子装修得怎么样。”
“……”
大半夜看房子?
原淮眯了眯眼眸,随即上楼去,敲敲金霖的房门后,没动静,他直接过去书房,打开门。
里面几乎没开灯,只有沙发边的一盏小小的壁灯,照彻得房间里一片灰蒙蒙,莫名让人心静。
席杭刚好洗完出来,瞥了眼他,没说话,走到窗前沙发坐下。
原淮问:“金霖怎么了?你们俩怎么了?”
席杭:“吵架了。”
原淮一脸困惑,“吵架?吵什么?”
席杭没说话,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在边上,闭上眼睛。
原淮气急:“你他妈赶紧的,还想拖到明年吗?”
席杭失笑,“滚,那就明年再说。”
“你试试,我不揍你!”原淮瞪他,“你和金霖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他死活想不出这两人能怎么着。
席杭闻言,轻扯扯唇,还是没说话,没什么好说的。
实在问不出来后,原淮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那几个朋友,五分钟过去,挂了回来坐下。
席杭已经躺倒下去,闭上眼。
原淮轻揉眉心,“所以你训她了是不是?因为她一个人出门所以你生气了?话那么重吗还把人训得甩门不理你。”
席杭脑海里晃了晃,闪过早前她眼眶里水光闪闪看着他,然后转身时抽着鼻子掉眼泪的画面。
他喉结滚动一番,话在心口噎住,说不出。
原淮:“问你话呢,不说的话你自己惹的你自己去哄她我告诉你,我可不像上次开学那样你把人惹着了配合你请顿火锅就完事了。”
席杭:“不用你管。”
原淮呼气,“臭小子。”
他起身出去,再次去隔壁,敲了几下还是没开门,他回房去找钥匙,然后直接打开进去。
这间也没开灯,不过能看得出床上躺着个人。
他过去坐在床边,“金霖。”
床上没声音,他叹口气,伸手拍一拍,“席杭是不是训你了,没事啊,他可能也是怕你受伤害怕,金霖乖,我们不理他。你饿不饿,吃不吃东西?”
还是没声音,下一秒,门口传来脚步声,他扫出去。
席杭站门口看了看,随后进来。
原淮轻扯扯唇,起身低语一句“自己去哄”,完了就出去了。
门关上,席杭站在床边一会儿,又坐下。
静默几秒,疑似听到一丝丝吸鼻子的抽噎声,他皱皱眉,“金霖。”
她翻个身睡到另一边去,背过他。
席杭盯着她的背影,半晌,外面忽然燃起满天的烟花,整个房间都被照亮,全世界都好像在欢呼。
他扫了眼落地窗外,随即伸手拍拍她的被子,“你没在国内跨过年?那这是第一次,起来看烟花吗?零点了。”
床上的人继续抽着鼻子,一动不动,无动于衷。
席杭眼神灼灼,深呼吸一口气,“新年快乐,金霖。”
“出去。”被子里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席杭挑眉:“我……”
她翻过身,掀开被子眼眶通红地瞪着他,“出去!”
席杭皱眉,看着她的眼睛,伸手要摸摸她的脸,她一手拍掉他的手,“走不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北柠,山栀°,兔斯基的后裔投的地雷么么哒
第32章
原淮从楼下上来的时候,就见到被赶出门的席杭。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原淮轻扯嘴角,“服了,这么严重吗?”
席杭站在金霖卧室门口,那间原本他房间的门口,盯着刚刚他自己给关上的门,心里在下雪一般。
转而人下楼去,去喝酒了。
一喝喝到了两点,烟花声渐渐比较少了,但他毫无困意。
懒洋洋地回到自己房间躺倒下去,也是意料之中的一夜无眠。
隔壁的人虽然睡着了,但也还不如不睡。
金霖做了一夜噩梦,梦里有在美国时的枪击场面;有前阵子国庆时商场的踩踏事件;且还做了个昨晚在一中那条路被人无意中推倒,踩伤的画面;那个慌乱与疼痛感,和当初在美国电影院里的感觉一模一样。
就这样,一夜里几个恐怖场面重复播放,她去别的地方也都会发生这样的事,去哪儿哪都让她害怕。
最后天微微亮时一身汗湿醒来,她头痛欲裂,整个喉咙完全没有声音。
爬起来喝了水后,躺倒也完全不敢再入睡,好像一闭眼,那些狂浪一样让人逃无可逃的窒息场面,就真实地汹涌而来一样。
金霖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睁着眼,渐渐从天际泛起鱼肚白到天光大亮,那会儿外面隐约有走动声了,她才缓缓闭上眼睛睡觉,人很困很困。
原淮八点的时候在和叶幸茴打新年第一个电话,让席杭去喊金霖吃早饭,美其名曰给他制造赔罪的机会。
可席杭敲了好一会儿门都没回声,他没开口的,所以她应该不是故意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