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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杭闻言,知道原淮接金霖过来的时候,肯定透露了他也住在这的,所以人家认识他也不奇怪。
遂朝之点下头。
金沿岭笑意却在闻言后更甚了,“很像你父亲,眉眼轮廓的俊逸,一看就觉得有点影子,就是少年人的清明澄净感尤其强烈,让我也还有点怀疑。”
席杭眉眼微动,有些意外,随即又想到席家的生意向来是大的,家里的大人和金家有生意往来很正常,加上,八月末那场金家为长子在兰江边举行的婚礼,他家里人好像是有去的。
席杭点头浅笑,没说什么。
金沿岭喝了口水,挥挥手在客厅坐下:“你们去吃,不用管我。”
原淮没回去,说他吃得差不多了,转身开了电视也在客厅坐下。
席杭自然也没走。
几人坐了两三分钟,闲聊几句,餐厅里的金霖就终于吃好了,小猫一样懒洋洋地哒哒走出来。
金沿岭偏头笑着看她,嘴上说着“好意思么?让你两个哥哥出来,自己吃”,但动作上却伸手把人牵了过来,到身边坐下,宠溺地摸摸头,“怎么样?新学校习惯吗?”
金霖意识到“两个哥哥”其中一个指的是席杭,顿时噎了噎想踹他,但是没敢。
坐下后含糊颔首,学校……除了大家都对她好奇到爆日常研究她讨论她甚至跟踪她,其他还好。
最后,她又睨了席杭一眼:还有这混蛋。
金沿岭得到她的肯定答案,心就安了安,“那就好,有两个哥哥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金霖再次听到两个哥哥,生理性抗拒,默默地上楼换衣服去了。
不多时她压着一顶鸭舌帽背一个双肩小书包下来,这时的金沿岭果然顺势就起身,说:“那就先走了。”他朝边上两个人微笑点头,“麻烦你们俩了,照顾金霖。”
话落就慢条斯理地先出去给车掉头。
金霖扭头扫了眼身后的两人,和原淮乖巧地说拜拜,原淮走近温柔摸摸头。
席杭在边上,少年穿着白T恤与黑长裤,单手抄在口袋中,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干净利落帅气撩人的味道。
他浅浅勾起唇,问:“我呢?”
金霖扫了眼他,噎了噎,“拜拜辽,再也不见了。”
席杭:“……”
原淮也挑眉,随即笑了,斜睨席杭:“你又怎么惹着金霖了?”
席杭莫名其妙,嘀咕:“我一晚上没回来,我惹她什么了?”还把房间让给这小朋友。最多就是,早上把她吵醒了。
宾利碾过北凌街一夜下来薄薄一层的积水,很快就从门前离开了。
席杭回屋,懒得回去再喝凉了的紫薯粥了,上楼去。
原淮在客厅仰头问:“你待会儿什么计划?”
席杭:“拿病历去医院复诊一下。”他的腰一直都有去医院,差不多一个月去一次,但是就没好彻底,时不时疼一下。
原淮闻言,也上了楼,去换衣服和他一起去。
……
金沿岭的车子驶出了北凌街后,和副驾座的金霖聊天:“最近怎么样?有和原淮他们出去吃过饭吗?”
金霖怀里圈着抱枕,小巧地点头,“在北凌街附近的餐厅吃过两三回。”
一个月下来就两三回……
金沿岭无声轻叹,随后又问:“那出去玩过吗?”
“没有。”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去折腾头发,不过也是在一中附近,只是在南门边上,和北凌街有点点距离。
金沿岭点头,试探着问:“那……我们晚上一家人出去吃饭好不好?”
金霖闻言,扭头看爸爸。
刚好红绿灯,金沿岭轻缓地踩下刹车停在线前,随即转过脸摸摸她的头,“去吃中餐,爸爸有个朋友在市区开了家很不错的餐厅,带你去试试。”
很不错的餐厅?而且是市区,那就是……“人很多?”她问。
金沿岭:“没关系,爸爸妈妈都在,金霖不怕。”
金霖默默靠回椅背。
红灯过后,车子滑动起来。
金霖懒洋洋情绪不高地盯着窗外,发现不是去往城南她家中的路线,遂问:“我们去哪儿?”
她爸爸:“城北有家医院,心理方面很厉害。”
金霖嗷嗷两声,“我不想去。”
金沿岭轻笑,“没事,看看就好,你回国这么久都没去看过,但你还很怕出去,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定时见医生好不好?”
“那又不是心理医生见了我就不怕。”她嘟囔。
金沿岭:“他们会开导你。”
金霖扁着小嘴巴哼哼:“那美国无数个医生都开导过我了,现在他们见到我都想改行了,他们点化不了我。”
金沿岭失笑,边笑边心里微微心疼叹气,“那也许这个能呢。金霖乖,不要害怕出门,特别是有人陪你的时候,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不用怕,嗯?”
车子不多时就就到了目的地。
在医院待了一个小时,金霖从医生那儿出来后踢踏着小白鞋想走到无人的地方等爸爸,中间见到不远处同层楼的骨科医师办公室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个少年。
医院长廊通透的光照彻得他眉眼干净清晰,即使眼前人来人往,还是让人一眼认了出来。
金霖站了不到三秒,那边微微弯下身,双手撑在膝上玩手机的少年,就感应到一般地掀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