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我跟他没话说!”冷谭甩着胳膊出去抽烟,没再跟祁漾说一句话。
祁漾坐立难安,新添的毛病在这时候又开始作乱,手抖心悸,心跳不断攀升,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夏春心被推入病房,他坐到夏春心身边,轻轻牵住她的手,所有恐慌方才消失。
夏春心连做数项检查,后来分不清是疼的,还是累的,已经睡着。
她左手臂被固定了夹板,整个上臂贴着身体,绕胸缠绕固定,脖子上挂着悬臂带,连接着向上弯曲的小手臂,来时神采奕奕的一个人,此时躺在病床房上,左手骨折严重,长发铺在枕上也凌乱,皮肤再没有透着红润的好气色。
已到中午,时婧娴悄声进来,想问问祁漾夏春心平时喜欢吃什么,但见到祁漾弓腰坐在夏春心床边,牵着夏春心的手,一瞬不瞬目不准将地看着她的模样,想到祁漾说他们已离婚,时婧娴长长叹息,祁漾这哪里是已离婚的状态,分明是还爱着,还是爱到骨子里那种浓烈的深爱。
时婧娴轻轻退出去找冷谭,冷谭今天真是被祁漾气得不轻,一会儿别又对祁漾动手。
夏春心醒来的时候,是因为想翻身没能翻得了,才突然醒来,睁眼就对上眼底尽是红血丝的祁漾的目光,他目光里好像有浓郁的痛。
她脑袋里轰的一声壁垒围墙全部崩塌,“祁漾?!”
祁漾怔忡间回过神来,按住她要坐起来的身子,“没事,只是骨折,注意左手。”
夏春心不相信他,右手碰向肚子,感觉到肚子是鼓着的,好像也没有伤口之类的疼,她躺回去长呼一口气,“吓死我了。”
祁漾无声地看了她一会儿,“饿了吗?”
夏春心摸着肚子,点头。
祁漾起身要去给她叫餐,夏春心看着他的背影,叫住他,“祁漾。”
祁漾转过来,“怎么了?”
夏春心躺在病床上仰头看着他,清晰地看到祁漾眼里对她的关心,也清楚记得在墓地和在车里时祁漾的紧张,但她不知道祁漾关心和紧张的是她,还是孩子。
右手覆在腹上,夏春心缓声问出这个敏感的问题,“祁漾,你是从来没相信过我说的‘这孩子不是你的’这句话吗?”
祁漾沉默。
病房是高级病房,床旁边有加湿器细小嗡嗡的声音,喷着水汽,这是此时病房里唯一的声音。
没有人打扰,两个人时间也充裕,就这样互相对视着,等待这个谜底的揭穿。
终于,祁漾唇边露出个笑意来,这笑不是什么好笑,嘴角带着讥诮,语气是嘲讽,“我疯了我相信你说的这句话?这孩子不是我的,难道是你靠做梦怀上的?”
夏春心觉得以祁漾这张嘴,还不如他以后都做沉默的哑巴。对她来说,祁漾做哑巴更好。
所以,祁漾担心的是这个孩子,不是她。
夏春心脸上也在笑,笑得不含嘲弄,笑得春风和煦,“我中午想吃烤鸭头,麻烦再把鸭头上面的鸭嘴剁了,谢谢鸭。”
祁漾脸上风云变幻,最后一脸雾霾脸地走出病房。
关上房门那一刻,祁漾挺拔的背脊塌下来,斜斜地靠着门旁的墙,双手插兜,仰头看着走廊里的圆灯。
对他来说,“孩子不是他的”这件事,远没有夏春心说的“孩子不是他的”这句话更伤人,夏春心说出这话,代表她打从心底里不想和他有任何联系与接触。
几次想抽烟,他都忍住了,他抽后身上会有烟味儿,夏春心闻不得。
身侧冷谭冷冷开口,“祁漾,给我滚过来,谈谈你们为什么离婚。”
祁漾出去没多久,时婧娴就带着午餐进来了。
今天是小年,晚上要吃小年夜饭的,夏春心没想到搞出这么件倒霉事,她对二位长辈很不好意思,见到舅妈就道歉。
时婧娴失笑着坐在她床边拍了拍她手背说:“道什么歉啊,你和宝宝没事就好。”
夏春心碰了碰肚子,莫名感觉到这个宝宝顽强的生命力,和她很像。
支起床上小桌板,时婧娴扶夏春心起来,她想喂夏春心吃饭,夏春心倔强说自己来就好,时婧娴唉声叹气地看了夏春心好几眼,终究没忍住,“心心,因为什么离婚啊?是不是祁漾这段时间忙,疏忽照顾你了?”
夏春心拿起筷子刚要摇头说不是,时婧娴劝说:“祁漾他从小就不爱讲话,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就我知道的他在忙的事儿就不少,前两个月祁漾他爸工作的那个矿山死了人,死了五个人。”
夏春心怔住。
“上次祁漾来海城管他舅借钱,我又在家晕倒,他和小年急急忙忙来看我,后来他外公生病住院,再加上他哥在中间下套搞事儿,祁漾真挺忙的。”
时婧娴是真的将祁漾对夏春心的感情看在眼里,劝着说:“心心,你们是不是因为聚少离多离婚啊?我和他舅都看得出你们俩感情很深,而且你刚才也看到了,祁漾那么紧张你。”
夏春心怔怔看着舅妈,陷入那些被她忽略的往事细节里。
她说身体不舒服想喝粥那次,他接电话匆匆离开,在海城地下停车场时,他和井斯年没有停留捎她们一程,还有在寿宴上他不停按着手机也匆匆离开,都是因为他在忙这些事吗?
可是她明明是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人,她也认真问过他很多次,他为什么偏就什么都不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