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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漾没多侵犯她,泰然收回手,而他收手那一瞬间,夏春心好像看到他掌心有血。
那血像是被子弹穿过似的从中间四散出去的血状,也好像红墨水甩到他掌心晕染开的血迹,他收得太快,她未看得清,只瞬间联想到像这两种情况。
夏春心问:“你的手?”
祁漾右手若无其事插兜,挑眉问:“手什么,你想牵手?”
夏春心想拿胶布把祁漾这张嘴封上。
祁漾身体前倾迈了一步,左手按住客房的门把手,仍是堵着她的状态,幽深的眸子锁着她的双眼,眸光里涌动着斟酌。
夏春心其实向来不怕事,她连死都经历过两回,她没怕的,她璀璨如星的眼睛里闪着的是坚定。
祁漾望见她的坚定,终于将他认为很重要的事缓声说出来,“我舅舅他们,仍然认为你只是个小保姆。”
夏春心没能完全理解他这句话的潜台词,“所以?”
“所以,”祁漾的目光无意识地在她唇上停留,“需要你配合演出。”
“……”
夏春心在乎别人对她的承诺,是在自己能做到承诺的基础上,她既然已用一个“行”字答应祁漾会帮他演两天戏,她就不会反口,也没道理不配合演出。
但是夏春心还是在言语上表达她的情绪,“祁总,希望在此之后,我们能够彻底两清。”
祁漾松开门把手退后,似是默认她这句话,“我提前一天联系你。”
夏春心公事公办般点头:“再联系。”
夏春心很快和乔灿灿金燕妮回瑶安市准备对MAQ的收购细节,收购公司这是大事儿,夏春心不敢不上报,她联系姑姑让姑姑帮她把关,集团里的金牌律师团帮她看合同,MAQ也亲自来她的公司考察。
因为她急着需要做特效,她有她自己一套工作习惯,要随时与特效沟通,而中美两国时差正好相反,这时差就成了问题。夏春心想让MAQ能分两个自愿来中国的员工来帮忙,她解决来华的一切手续和吃住行并且涨工资,MAQ说这有点难,需要回去再商量。幸而美国是圣诞节后放两周年假,此时一月中旬,美国已经开始正式新年工作,答复应该会快一些。
夏春心终于得空回家试新衣服,新衣服是指要去祁漾舅舅家过小年要穿的衣服。
以前的小保姆衣服都穿不了,金燕妮在淘宝给她买了两套,其中必备的有孕妇牛仔背带裤。
夏春心穿上背带裤试了试,看镜子里的人更像孕妈了,肚子也比没穿时更显鼓,四个多月的孕妈已经藏不住肚子,十分显怀。
这真的是件麻烦事。
衣帽间里的椅子不知道哪去了,夏春心就坐进衣柜里,脑袋也钻进一件大衣里,举着手机给祁漾发信息:【我肚子怎么办?】
五秒钟后,祁漾回复:【胖的。】
夏春心咔哒关上屏幕,调飞行模式,再不和祁漾多说一个字,懒得动弹,藏在衣柜里睡觉。
金燕妮端水果回来,看见小姐在衣柜里睡着,轻轻叹息。
明明是富家出生应当最娇气的花,偏偏将自己磨成了强风劲雨吹不倒的草,经历这么多事,小姐命硬愈发顽强,肚子里的孩子也从胎气不稳到顽强无事。
娇贵的花一折就断,小姐却韧如丝。
从离婚到现在,她还没见过小姐哭过,她也已经很久没见过小姐哭过。
哪位千金受了委屈不哭,哪个孕妈怀孕不哭,哪个女人离婚不哭,心心小姐从来没有。
一次都没有。
夏春心和祁漾约好,一起坐软卧去海城舅舅家,小年前一天的清早,夏春心接到祁漾的微信,说要来别墅接她,快到了。
夏春心打着哈欠爬起来,眼睛还没睁开,伸胳膊伸腿由金燕妮她们给她洗澡,金燕妮担心地问:“心心,真不用我陪着吗?我怕你摔倒啊。”
“不用,就两天,”夏春又打了个哈欠,困得迷迷糊糊的,但还能想出因果和解决方案来,“如果我和祁漾出去,我还能把这孩子摔掉了,一说明和我这孩子确实没缘分,二我会把祁漾杀了。”
“……”金燕妮想给大佬上柱香。
她这边洗漱完,穿好衣服,简单吃了两口早餐,全部准备完毕时,听到门铃声,被金燕妮扶着走出别墅大门。
夏春心还困着呢,出来后眼睛都没睁开,昏昏欲睡地站在原地继续打哈欠。
祁漾退后半步,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身旁放着二十寸的小行李箱,她穿着身运动服加棉服,素颜马尾辫,像个期末即将坐火车回家的大学生,起得太早而呵欠连天,看着浑身无力软绵绵的。
和他记忆里的老婆重合了。
她经常这样睡眼惺忪呵欠连天地起床给他做早餐,他到厨房找她,她就一头扎进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睡两分钟,莫名就变成他抱着她做早餐。
早晨总也睡不醒似的,有时刷刷牙也会含着牙刷突然停住,站着打盹,他就过去握着她手给她刷牙。
祁漾下意识要将她搂进怀里,这时夏春心双手拍脸强打精神睁开了眼睛,祁漾手转了个方向,行若无事地揉了揉她脑袋,然后伸出另只手递给她一袋早餐。
夏春心睁开眼后,被眼前情况给惊得有点呆。
祁漾穿的不是西装加风衣,竟和她一样,也是运动服加棉服,头发洗完没吹似的软趴趴的,金丝边眼镜也没戴,周身没有那种大佬的气场,正在揉她脑袋和递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