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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心下意识往旁边迈了一步躲开,正迈到祁漾面前。
祁漾比她高一头多,垂眼看着她,仍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般,但眸光深处好像涌动着令人看不懂的即将爆发的情绪。
夏春心仰头看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他们两人在小居民楼厨房里的画面,他总喜欢把她挤到厨房角落里,就如此时这样低头看她,他眼睛像有钩子,笑得撩人地看她,总叫她脸红心跳害羞捂脸。
这个画面只是飞快的闪过,夏春心眼里没多余感情,视线在他脸上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吴笑妍不想让夏春心又去勾引祁漾,看夏春心和祁漾站得那么近,她又出手要拽夏春心的胳膊,祁漾和杭笑白的余光同时看到吴笑妍的动作,夏春心也要往旁边退开。
随即在吴笑妍手伸过来的电光火石之间,杭笑白迅速伸手将她护回怀里,吴笑妍的手抓了个空。
祁漾身侧抬起一半的手,在空中顿了两秒,若无其事收回。
此时此刻,他老婆正在别的男人怀里,祁漾手放回到西裤兜里,拳头握得死死。
夏春心紧紧闭着眼,在深深呼吸。
一次在爷爷寿宴上他不扶她,这第二次吴笑妍先后讽刺她,又对她出手。
两次,祁漾都是袖手旁观的态度。
还没有离婚,他们还是夫妻关系,哪怕在离婚中,是个男人也不能对三年同床共枕的老婆如此无动于衷吧!
夏春心一时从心底生出了恨意,猛地睁开眼,突然接过杭笑白手上的火龙果汁,扬手向祁漾脸上泼过去。
祁漾没躲,红紫色的果汁瞬时浇了祁漾一脸。
头发上也有,正沿着头发往额头流,还有嘀嗒嘀嗒地从他眼镜上往下落。
鼻子嘴和白衬衫,也全部染上了这颜色。
吴笑妍一声惊呼,却未上前帮忙,只双手捂着嘴迭迭喊着祁漾的名字。
被浇之后,祁漾脸未偏一下,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目光如冰的望着夏春心,眼底一片死气。
夏春心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泼完扔下杯子,转身走得干净利落。
拍卖会开始,夏春心坐在金燕妮和杭笑白中间,随着一件件拍品展示,场内举牌不断,经验足的拍卖师不断将场内气氛推向热烈,夏春心已经恢复平静。
刚才夏春心将果汁泼出去那一幕,金燕妮和杭笑白都看得真切,实在不难猜出,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夏春心一直藏着掖着的老公。
因为夏春心平时当真不是个人容易动怒的人,方才却不顾仪态的动手泼人,这不是夏春心能做出的事。
夏春心自小聪明,受了欺负后都是娇气地找爷爷姑姑,站在爷爷和姑姑身后,看着他们为她出气。
她是从小被哄着宠着长大的千金小姐,什么时候用她自己动手对付过别人?
大小姐亲自动手,那就真的是被气到顶点,那人若是大小姐的老公,大小姐以后定然不会原谅,那这孩子可怎么办啊。
金燕妮低声问她,“还好吗?有没有觉得肚子不舒服?”
前三个月是孕早期,常言都说前三个月要对人隐瞒,否则三个月内出了事,又要受亲戚们的围观询问,这就尴尬了。
三个月内都容易出事,夏春心正是第十二周这个分界线上,金燕妮担心。
夏春心摸了摸肚子,仔细感受,然后点头说:“饿了。”
“……”那就是还好。
夏春心拿来委托的拍品,很多都是她从其他拍卖会上拍下的,证件齐全有保障,鉴定师二次鉴定也和一次无差,唐氏拍卖公司又是口碑,所以她的拍品拍出去了七成。
另有两幅画被神秘买家拍走,这若是搁以前,夏春心会暗自美好地想象是她老公拍走的,如今却没什么想象,估计就是哪个欣赏她画的人拍走的。
终于到最后压轴,拍品在大屏幕上出现,显示简介,竟然真的是一把小提琴!
是流传几百年的小提琴,拍卖底价就是一千万。
夏春心心底早已没了之前的恼火,顿时兴奋地举牌。
杭笑白多少知道夏春心现在手头紧张,按着她手说:“我自己拍吧,你钱先留着。”
夏春心继续举牌,“不用啊,我刚才卖了不少呢,没事。”
她又诚恳道:“我肚子里这个不能用价钱衡量,你救了这个小生命啊,其实送你小提琴我还都觉得不好意思呢。”
她真的感觉一把小提琴不够重量,而且姑姑和爷爷动不动就给她一亿两亿,她真觉得一千万不算多。
角落里,已经洗澡换了衣服的祁漾,抬眼看着大屏幕上的天价小提琴,再看举牌的夏春心,手指徐徐绕了绕无名指上的银戒指,他也悠悠举牌。
吴笑妍这会儿又开始多话起来,“对了祁漾,我听你哥说,你也会拉小提琴呢,是吗?”
祁漾未言,只在专注举牌。
这最后压轴的拍品,每次举牌默认加价二百万。
几个来回后,夏春心举牌,拍卖师在前面道:“三号女士一千八百万一次,还有没有,有没有加价?”
夏春心以为一千八百万稳操胜券,拍卖师又道:“八号男士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一次,有没有两千两百万的?”
夏春心皱眉举牌,接着八号男士又加价。
不知道这八号疯了的男士是谁,夏春心回头看,就见到坐在角落里慢条斯理举牌的祁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