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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江市坐飞机到夏春市三个小时,当真辛苦井斯年了,夏春心礼貌说:“谢谢井总特意来看爷爷,爷爷没事了。井总如果还想和爷爷说说话的话,他在军区总院。”
顿了顿,夏春心补充,“我不在医院,我回家了。”
“啊?你在家啊?”井斯年还挺讶异,“那你怎么样啊?那个,祁漾他有事,就……”
夏春心语气平淡地打断他,“井总,不用和我说祁漾的事,他有事,他去忙就好了。”
井斯年到底是大老远过来一趟,夏春心将待客之道做到位,“井总在机场上车了吗?我派车去接井总。”
井斯年完全能感觉到夏春心对祁漾的冷漠,叹道:“不用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井斯年去看夏老爷子,老爷子状态确实还不错,上次他本来要和祁漾单独向老爷子拜寿,但祁漾有事走得匆匆,井斯年这次便特意提及他爷爷和祁漾的姥爷,向老爷子问好。
夏修明想起那两个老朋友了,笑着问两个老朋友的身体如何,井斯年稍微隐瞒了些老人的身体状况,笑道都还行,说有空还想飞过来一起钓鱼。
夏修明只以为井斯年是普通晚辈,完全没料到这晚辈和孙女有关系,正好杭笑白在病房里照料他,和井斯年聊了会儿后,就让杭笑白送井斯年出去。
井斯年在寿宴上单方面见过杭笑白,就是在祁漾向夏春心敬酒时,杭笑白出面为夏春心挡过酒,那姿态颇有英雄救美的意思。
再联想一些细节,井斯年就知道这人应该就是夏春心的未婚夫,心情很复杂,他竟然在和他好朋友的妻子的未婚夫聊天。
“听说杭先生刚从国外回来,”井斯年漫不经心地打听着,“杭先生在国外,是研究什么的?”
那天杭笑白只注意到了祁漾,其余注意力都放在夏春心身上,并未看到井斯年,也只当他是客人,温和说:“谈不上研究,只是在国外学习和进行一些演出。”
“演出?”井斯年在娱乐圈混了三年,没听说有杭笑白这号人物啊,“学音乐的?”
“差不多吧,我从小学小提琴。”
“……”
井斯年心情更复杂了,怎么这么巧,祁漾也是从小学小提琴,两个男人怎么都对小提琴有爱好啊?
杭笑白说是从小学小提琴应是谦虚,实际上大概是个小提琴演奏家,没准还是哪个大学的客座教授。
井斯年不由得想着,祁漾和杭笑白都是从学拉提琴,杭笑白如此谦谦有礼,温润儒雅,祁漾怎么就没这气质呢?
祁漾总是高深莫测城府深的模样,透着坏劲儿,祁漾手指轻推眼镜,他就觉得祁漾要干坏事。
有一种人,只一眼,就能要了人命,祁漾就是那种一眼要人命的人。
他的城府毫不掩饰,深得望不见底,谁被他盯上,谁的命脉就被他紧紧扼住,腿软得生出怯意。
“那杭先生过阵子还回去吧?”这是井斯年所关心的,希望杭笑白尽快离开,佯装期待问,“国外还有演出吧?”
杭笑白却道:“目前没做回去的打算,休息两个月,陪陪朋友。”
“……”朋友是夏春心吧。
离开医院后,井斯年在去机场的路上,打电话给祁漾。
祁漾接到电话时,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闭眼休息,手机之前没电关机,一直用别人手机,刚充好电。
接连数日熬夜缺觉,令他眼窝陷得很深,眼镜边也没挡住他眼下的青痕,电话响,看是井斯年,他摘了眼镜,疲惫地按着眉骨,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井斯年汇报说:“夏老爷子的状态还行,看着也挺爱逞能的,一个劲儿说没事儿。”
祁漾紧锁的眉头稍微展开了些,“辛苦你了。”
井斯年估计受不得祁漾和他客气,玩笑道:“这有什么辛苦的啊,这几年我吃喝玩乐那些钱不还都是你给的吗,祁总客气了。”
祁漾没再说话,从兜里拿出一条丝巾,放在手里卷着。
他手指修长偏瘦,肤色偏白,手上缓慢的一圈圈地绕着女人的这条小粉色方形丝巾,好像是女人柔软的手指在绕着他的手。
好半晌,他才缓声道:“夏春心怎么样?”
井斯年一直没挂电话,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回道:“没见着你老婆,她回家了,还有听说她最近身体都不太好,应该是回家休息了。”
冬天昼短夜长,已经入夜,夜晚的医院也是灯火通明。
偏头便能望到走廊尽头窗外的黑暗,冬日的枯干树枝上挂着一闪一闪的彩灯,很像在葬礼上敲架子鼓,竭力表现着不合时宜的热闹。
祁漾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渐渐拧起,但却未再问。
停了许久,才问出下一个问题,“那个杭笑白还在医院?”
井斯年不敢乱掺和人家夫妻的事,尤其是夏春心的未婚夫,含糊不清地说:“大概吧。”
祁漾挂断电话,戴上眼镜,头向后仰着靠墙,合目闭眼。
这通电话,他没说几个字,但通话结束后,周身气压凭空变得低压稀薄,气息好似也沉了两分。
没多久,走廊响起一道温柔声音,“小祁哥,这个给你。”
祁漾眼皮未睁一下。
戚以蓝左手打着石膏,右手捏着一个黑色小圆牌,黑牌上是个黑底白色的“孝”字,是正要给祁漾稍后别在身上的小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