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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漾戴上耳机,穿浴袍去阳台抽烟,嘴里的烟雾朝上吹着,“你觉得我会是被打的那一个?”
井斯年笑了,“所以,出去吹牛逼的往往是不服输的人,是么。”
“嗯,夏春心的爷爷给解的围。”
井斯年在电话里惊的“啊”一声喊,“夏老爷子没揍你?居然还帮你?”
祁漾手肘撑在栏杆上,左手拿烟灰缸,右手弹着烟灰,漫不经心说:“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离了,知道后就该揍了。”
何况他已经挨过夏春心姑姑的揍,爷爷只会揍得更狠。
井斯年想了想说:“正好我家小花和她爸也要去那个晚会,那我明天也过去,见见她的同时,万一你露馅了,我还能帮你圆圆场。”
祁漾想到在夏春心身边那个看着很单纯的小姑娘,小姑娘和父亲一起来么。
祁漾弹着烟灰,若有所思道:“祝你好运。”
夏春心洗完澡出来了,祁漾脱了浴袍挂在栏杆上,转身进去。浴袍上沾了二手烟,对孕妇不好,他总是注意着这些细节。
女管家要为夏春心吹头发,祁漾过去拿走吹风机,“我来吧,谢谢。”
夏春心正要说不需要,祁漾就彬彬有礼地对女管家道:“麻烦把浴室里她衣服送去干洗,内衣裤留下我……”
“内衣裤袜子扔了就行。”夏春心迅速在祁漾之前截断。
以前俩人都是过勤俭持家的日子,夏春心不能扔,都是要洗的,现在可以都扔了。
祁漾笑了,继续道:“麻烦晚上九点半送一杯热牛奶,她晚上十点入睡。明天早上不需要早安电话问候,她会睡到自然醒。”
女管家点头应着,立即去安排。
这么被祁漾一打岔,女管家去忙了,夏春心的头发就归祁漾了,祁漾拿起吹风机为夏春心吹头发。
夏春心抬头看着镜子里不动声色赶走女管家的白衬衫男人,这个男人以前是压抑了多少腹黑性格,她以前以为他是切开也是白的老实人,现在真的是完完全全切开黑。
祁漾为夏春心吹头发的动作很轻,一缕缕吹得很细致,像是故意将时间拉得很长。
他以前也经常帮她吹头发,也是吹得很慢很细致,每次吹头发的时候时光都变缓慢温情。
“头发长了,什么时候去剪?”祁漾吹风机调了小风问着,风大了听不见。
夏春心抬头看镜子,仔细打量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缓声说:“我以为你要和我聊聊今天的事。”
祁漾动作未停,歪头吹着她头发,“听说刚生了宝宝以后会掉头发,过段时间就好了。”
夏春心现在已经了解他的套路,祁漾这就是不想聊的意思,她面无表情说:“你不是需要我安慰你么。”
夏春心的头发吹了□□成干,祁漾关了吹风机,揉了揉她头发问:“差不多干了,要抹护法的么?”
“不需要,”夏春心放弃再和他聊,抢走他手里的吹风机讽道,“您还真懂。”
吹头发也没吹出什么温情来,夏春心转身锁门回房,再出来的时候是女管家送牛奶过来,她到客厅来喝牛奶。
祁漾在她喝牛奶的时候,歪着头思忖着什么,等她喝完递出牛奶杯时,他忽而一笑,低声问:“爷爷可能会过来,要一起睡么?”
“???”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这么云淡风轻问出这句不要脸的话的???
夏春心没再和祁漾多说一个字,趁祁漾不注意时大步走进主卧,“砰”的一声关上门,“咔哒”一声锁上门。
另一间总统套房内,夏修明正坐在客厅里喝茶,他对今天那年轻人说的话很在意,尤其无法忽视祁萧今日的表现,祁萧今天明显不知道夏春心和祁漾已婚的事。
夏修明不知道祁漾和夏春心是怎么回事,为何结婚这么隐瞒,更不了解祁漾,吩咐陈保道:“看看能不能联系到祁漾的舅舅,问问是怎么回事。”
陈保问:“您不联系祁漾的父母吗?”
夏修明道:“既然祁萧不知道,就不联系祁家的人了。”
更何况夏修明是和冷老爷子关系更熟,夏春心说手骨折时是陪祁漾去冷老爷子墓地时被人不小心撞倒的,当时祁漾的舅舅在场,那么祁漾舅舅应该了解情况。
夏春心的主卧锁了门,祁漾在门口徘徊片刻,轻敲了两次门,只得到夏春心一枕头砸向门的回应。
恍惚还能听见夏春心低骂的那句“滚”。
祁漾倚在门口低笑了声,而后想起什么,忽而偏头望向阳台。
陈保在老爷子身边多年,办事效率很高,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后,就联系到了祁漾的舅舅冷谭。
夏修明亲自接这通电话,自报是夏春市的夏修明,想向冷谭了解祁漾的事,却没想到冷谭对此很诧异。
“夏老先生,”冷谭保持冷静问,“请问您为何想了解我外甥祁漾?”
夏修明闻言明白冷谭也还不了解夏春心的身份,对这两个年轻人的做法更不理解了,他向冷谭说明,“夏春心是我孙女。”
冷谭那边安静了好半晌去消化这件事,过了许久,才道:“夏老先生,祁漾和心心结婚,未得到您和长辈们的同意,是他做得不对,我向您道歉。”
夏修明不是要揪祁漾的过错,他是想了解祁漾,便没提对错,向冷谭了解冷谭所知道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