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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明晦暗的月色下,拉长了两人的身影,苏温瑜冷得直打哆嗦,起腿要走时,才发现膝盖疼得厉害,估计是刚才磕到了。
脱下湿漉漉的睡袍,她又绕了个大圈去拿自己的睡袍,整个过程走得异常困难。
回了房间,看见两边的膝盖都破了皮在流血,伤口还不小,怪不得那么疼。
她一向最爱护自己这副身体,幸好房间里就备有医药箱,熟练地处理好伤口,懒得再动,直接倒在了床上。
苏温瑜六岁就没了妈妈,她妈妈是死在产床上,因为想给苏鸿儒拼个儿子,结果大出血引发了一系列并发症,还没来得及抢救就撒手人寰。
丧事结束不到一个月,梁婉仪就登堂入室了,更讽刺的是那时候苏亦凝都九岁了,比她还大了三岁。
梁婉仪对她采用的是溺爱教养,她想要什么给什么,所以所有人都看得见她对自己的好,连她都差点信了这个后妈。
就在她高考前夕,她无意间听见梁婉仪对苏亦凝的谈话,这辈子都印象深刻。
她说:“苏家只有一位小姐,那就是你苏亦凝,她苏盼芙就是来衬托你的高贵,让所有人看见你们的差距,她有什么?除了皮囊,一无是处。”
“可是她那副皮囊又恰好是豪门贵妇最厌恶的,太勾人了,谁敢保证娶了这样的人回来,不会家宅不宁?所以,你放心,有妈妈在,不会让她抢了你的好姻缘。”
“想当初那个贱人就勾得你爸爸失了魂,可如今呢?一盒骨灰埋在了地下,千年的狐狸精都不是你妈妈的对手,何况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苏温瑜才知道原来她妈的死并不是单纯的难产大出血,她没听完所有的话就悄然回了房间。
这么些年,她就是两母女眼中的蠢货吧。
高考当天她烧到41度,没告诉任何人,坚持到了最后一门考试,不过本身就成绩一般的她,自然考砸了。
在苏鸿儒跟梁婉仪商议着她未来方向时,她去参加了电视剧试镜。
***
傅柏业一进门就看见苏温瑜蜷缩在床沿,头发湿漉漉地缠着白皙的颈项,身上还是那件脏兮兮的睡袍,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咪。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拿了条干毛巾去擦她的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这样的动静也没能弄醒她。
傅柏业的指尖绕过她的发丝,轻轻地抚摸着,一室清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仿若形成了一层薄雾,遮住了眉目间所有的神情。
苏温瑜是后半夜热醒的,像贴着块滚烫的烙铁般,灼热无比。
薄汗浮在皮肤表层,她双腿踢了踢被子,才意识到热源在身旁。
淡黄色的光晕影影绰绰地笼罩在床头,她微眯双眸,注意到傅柏业脸上那抹不寻常的红,探过手去试了试,果然发烧了。
苏温瑜看了下时间,才不过午夜两点,根本找不到人来帮忙,她认命地去翻了下医药箱,好在常备药里有退烧药,又倒了杯水。
“傅柏业,醒醒。”
睡眠一向很浅的傅柏业,此刻却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苏温瑜不得已又推了推他,他才半睁开眼。
迷离的双眸不似平常的锋芒锐利,带着明显的红丝,这让苏温瑜勉强收起了尖锐的爪子,没再跟他针锋相对。
“你发烧了,起来把退烧药先吃了。”
傅柏业眉峰隆起,似是不相信自己发烧了般,艰难地抬起手臂贴了贴额头,嘴唇动了动,苏温瑜也无意去探听他说了什么,将水跟药递了过去。
他很干脆地吃了药,沙哑地说道:“你睡吧。”
她当然会睡,以为自己会关心他到彻夜不眠吗?
苏温瑜背对着傅柏业,身体僵硬地躺在床沿,闭上眼睛,耳畔就能清晰地听见傅柏业粗重的呼吸声,想起他在苏家对自己的维护,多少有点良心不安。
安静了半晌,她忍不住又开口:“要不要打电话让人过来看看?”
“没事,睡一觉出了汗就行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苏温瑜也懒得去管他。
翌日傅柏业醒得比苏温瑜早,她一睁眼,便看见柔和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带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似梦似幻。
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着矜贵,一帧帧画面堪比优雅的电影。
“退烧了?”苏温瑜淡淡地问道。
“嗯。”
苏温瑜也起了身,因为有意识地维持一个睡姿,导致她浑身上下酸痛无比。
她在洗手间洗漱时,傅柏业倚靠在门边,淡然说道:“我待会儿要直接去公司,你要去哪里?”
她上一部戏赶在过年前杀青了,所以暂时还比较清闲,没有别的通告,于是吐掉口中的牙膏泡沫,说道:“还没计划。”
“那先让司机送你去御景湾吧。”
苏温瑜没有意见。
车子先送了傅柏业去君诚集团,他下车的时候,他的特助看见车上的苏温瑜,恭敬地喊道:“太太。”
苏温瑜略不习惯这个称呼,她跟傅柏业的关系极少人知道,露出一丝淡笑算是回应。
“那个……他昨天发烧了,虽然现在退下来了,不过发烧容易反复,你注意一下。”
话音刚落,苏温瑜就关上了车门,总觉得空气中散落着丝丝迷一样的尴尬。
车子离去了,周特助还一副被震惊到的表情,不敢置信地问傅柏业:“太太在表达对您的关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