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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有你同学可以帮你?”
“你说想想啊,她出差去了,不然也不用麻烦你。”
所以他只是个备胎。
陆潜看向她面前的碗:“你吃好了吗?吃好把碗给我。”
他背过身收拾,绝口不提品酒会的事他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
林舒眉一口气堵在胸口:“算了算了,不劳烦你!我去找个提供上门备餐的服务,就说是为了庆祝我爸手术成功。”
反正她要请赵沛航吃饭,本来也就是因为这个。
“你邀请你爸妈来做客甚至到酒庄来住都没问题。”陆潜系着围裙,把洗得白亮如新的盘子放到旁边沥水的架子上,头也不回地说,“但你邀请我的朋友,用这个理由,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哪个是你的朋友?”
“上回不是你说的么,赵沛航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还有陈若淑,算是我的病友,你觉得我对人家有意思。”
她到底怎么想的,才会以为他对带着两个半大孩子的年轻妈妈一见钟情?
舒眉被他噎了一下,回击道:“谁说只有你的朋友了,我也会邀请我的朋友。”
“你不是说你没有朋友吗?”
“刚认识的,不行吗?”
陆潜立刻提高警觉:“谁?男的女的?”
“女的。”她没好气儿地回答说,“单娴,肿瘤科的副护士长,我爸这次住院也多亏人家照顾。”
她也不知为什么,脑海里首先就跳出单护士的面孔,大概这就是缘分。
同一个医院的同事,陆潜应该也认识。
“我知道她,我前天去医院,就是她告诉我,你爸爸已经出院了。”他似乎松了口气:“他们是长辈,本来应该我主动上门探望的,可你不给我这样的机会。”
“没这个必要,我们家也不讲究这个礼节。”
陆潜感觉到她紧绷的声线里透出的防备,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跟她之间,两家的上辈人之间,一定还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她不想说,他就不问。
“院子里的烤架太久不用都坏了,大小也不够用,你要烤肉的话最好去买个新的。牛排羊排要选哪种为主,你根据你挑的酒来做决定,我跟姚叔去买。”
舒眉还有些不敢相信:“你这是同意帮忙了?”
“不是因为我痊愈出院才开品酒会吗?算不上帮忙,不过……”
“不过什么?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要买什么我去帮你买,你想用顶楼做画室也ok,我可以请人再来设计改造一下……”
她说着说着,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他身后,不防两人离得太近,他转过身来,轻而易举就在她唇上一吻。
蜻蜓点水似的一下,却有亲密接触的两人才能感觉到的吮咬。
不轻不重,惩罚她那天跟他吵,又这么多天都不跟他说话。
舒眉都愣了,后退一步,捣住嘴控诉:“陆潜,你特么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占我便宜!”
“我们是夫妻,我不介意把这种便宜让给你。”他再次提醒,“而且不是你说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这样就可以了,他很满意,刀山火海,都可以为她去。
“不是这种条件……”舒眉感觉跟他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那你不要反悔,这次品酒会对我很重要!”
关系到酒庄未来的命运,尤其是这批积压的新酒还有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你不用强调这一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又凑近她,手绕到她身后扣住她的手,“我对其他人没有兴趣,不管是陈若淑,还是张若淑、李若淑。我提起酒庄都只是想要帮你,包括我非要从康复中心出院,也是想帮你。”
不管是研究菜式为她配酒,还是寻找媒体的资源为酒庄做宣传,都只是为实现他的承诺。
他说过的,林舒眉,我想帮你。
…
明珠酒庄在建成之前,只是一片荒地。
附近老酒厂的主人发现这块地其实很适合种葡萄,但他已经年届退休,干不动了,就连带酒厂一起找到了曲芝华。
曲芝华一口就答应买下来。
她其实已经对酿酒没什么太大兴趣,做贸易的利润比实业本身大的多。
她真正感兴趣的是这块地。
在这个时代,土地总是大有可为。
加上陆潜对经商毫无兴趣,她的生意规模再大最后也还是要交给别人,与其这样,不如留一点机会给自家人。
她把初具雏形的酒庄交给儿媳妇林舒眉打理,独立核算,不放在她的事业版图之内。
她知道当年收购老林家的酒厂让这个女孩儿对酒有了执念,正好,弥补她生意上后继无人的局面。
林舒眉也很清楚,她自己这点心思是成了陆潜他妈妈手里的风筝线,拽着她忽近忽远,连离婚都可以当作筹码来谈一谈。
她并不觉得可耻。
抛开爱情的基石不谈,婚姻本身就是最古老的财产制度,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对。
而且……本来她跟陆潜也可以有快乐的可能。
她看着面前已经锈蚀到不能用的烧烤炉,之前偶尔用过的痕迹还留在上面,早就面目全非。
陆潜说它小了,其实在他出事之前,他们曾经用它烤过一整只羊。
似乎是患者送来的,听说以前也是位医院的老员工,做完手术恢复得很好,一高兴就给骨科送了一整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