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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稳稳拿着餐叉不肯给她,仍固执地坚持:“张嘴,我喂你。”
饿坏了的人经不住诱惑,她张嘴把那块肉给吃了。
不知道陆潜是怎么做到的。下锅前就是看着很普通的猪排而已,味道竟然比顾想想以前在大学寝室做给她吃的还要好。
或者应该说,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猪排。
不仅是猪排,南瓜饼香软而且咬下去极富层次,是很陌生又值得回味的口感。
陆潜自己却不吃,还有一份营养餐没动,他就吃那个。
除了她那天喂的一口甜烧白,其他时间他都非常自律,口腹之欲动摇不了他想要早点康复的心思。
“饭菜都冷了,这么吃不怕胃疼吗?”舒眉拿过他的餐盘,“等着,我拿微波炉给你热一下再吃。”
他又回到那幅没画完的肖像面前:“这个,你喜不喜欢?”
“不喜欢。”
愁眉苦脸的,一点儿也不好看。
他立刻把没干的画布卷起来塞进了旁边的袋子里,等于废弃不打算要了。
“喂!”
“我也不喜欢。”他低头重新裁剪画布,“下回你心情好的时候我再给你画,保证比这个画得好看。”
林舒眉把热好的营养餐放到他面前:“吃你的饭吧。”
“你到底烦恼什么,跟你爸妈有关?”
他其实也是猜的,她没提她爸爸后续的检查结果,但的确是从那天赵沛航来过之后她就变得有些心事重重,最近又总往外跑,带回医院病房特有的气味。
“没事,我自己会处理。”
没什么好说的,那本来就是她自己的父母。
…
林超群做手术那天,舒眉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出现在医院里。
徐庆妹心疼地摸她脸:“没睡好吗?脸色这么差。”
她的确没睡好,跟陆潜睡同一个房间,她能睡好吗?!
“妈,我没事。”她朝手术室努了努下巴,“他怎么样了,还是紧张?”
“你爸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么,就是怕死。”徐庆妹笑了笑,“医生也劝过了,手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先坐着等一等吧。”
舒眉坐不住,自从陆潜出事之后,她特别讨厌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的这种感觉。
给妈妈拿了瓶矿泉水之后,她到楼下花园去溜达,正好碰见从手术室下手术的赵沛航跟她同一部电梯。
他逗她:“几天没见就不认得人了?”
舒眉一开始还真没认出来,因为他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偏她又对那双桃花眼不感冒。
“怎么会,我爸今天手术,还要多谢你。”
“那可得有点诚意,至少请我吃个饭吧?”
“没问题,来酒庄吃。”舒眉想起上次跟他提过的事,“叫上你那几个朋友一起。”
赵沛航哈哈笑:“你还真是不吃亏,就想着解决问题呢?老实说你那批酒是不是二氧化硫充多了,味道不太对劲?”
她眼前一亮:“你们尝得出来?那之前有没有在别的地方喝到过这种情况的酒,知不知道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赵沛航没来得及开口,口袋里手机响了。
他说了声抱歉接起电话,听着应该是同事打来的,然而说了两句他竟然重新看向舒眉。
“怎么了?”她问。
“其他事先放放,看来你得先跟我回一趟科室了。”他收起手机,“陆潜来了。”
…
舒眉实在想不到这个时候陆潜跑医院来干什么。
骨科跟林超群做手术的这个肿瘤外科在同一个楼层,本就是大外科细分出来的兄弟科室,医生之间都很熟。
陆潜一出现,认识他的医生护士纷纷围过来慰问。
他今天抛开了轮椅,不知道来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不过眼下看着是跟正常人没什么差别,大家调侃最多的也就是他眉心中间那一点红色的疤痕。
“像哪吒!”
舒眉跟着赵沛航踏进骨科住院部的时候,听到有人赞叹似的这么说了一句。
“他要是哪吒,我就是敖丙!”赵沛航不服,又回头看着舒眉道,“那你就是哪吒他娘了,他也就听你的话。”
舒眉白他一眼,要能选的话她宁可做申公豹,把他们俩小子都给突突了。
陆潜原本是坐在走道的椅子上的,周围的医生护士围着他说话,也几乎听不到他回应。
看到舒眉以后,他才慢慢站起来,拨开人群,又自动忽略她身边的赵沛航,拉住她的手:“你爸爸怎么样了?”
“他好得很,在做手术。”舒眉压低声音,“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又怎么知道她爸爸今天手术?
“陆潜毕竟是医生嘛,家里人有什么不舒服他还是看的出的。”
“是啊,我看他思维清晰得很,好像没受什么影响似的!”
“看来伤真的好了,真不容易!”
周围的医生护士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帮着他把问题给回答了。
陆潜不愧是陆潜,“骨科三杰”的名头不是白得的,离开了三年也还是那么有人气。
他倒好像浑然不觉,手仍然拉住她的:“那我陪你等到手术结束。”
她想说不用了,可是周遭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什么都说不出口。
殷切,同情,探究,八卦……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跟三年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