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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这件事是我提出来的,可实际上我对你并不好,常常不回家、跟你吵架、冷嘲热讽让你受委屈,最后还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让你一个人照顾我那么久。”
就算不是真的婚外情又怎样呢?曾经给她的伤害都是真的。
“有些事,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了,不该把你拉进来的。”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毕竟那时候你还那么小,其实什么都不懂的。”
舒眉心头猛的一震。
“你想起来了?”
关于她的事,关于他们俩从小认识到婚后种种,他都记起来了吗?
“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给我的那颗糖,是橘子味的。”
有柑橘类水果冲鼻的香气,很酸,衬着那个不该看到的画面,深深印刻在记忆深处。
这么具体的感受,不仅仅是场景记忆,很可能不是催眠治疗帮助他想起来的。
“你早就想起来了?”舒眉问,“为什么没告诉我?”
“因为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说了就要打破眼前的平静,你也不会觉得更开心。”
就像今天一样。
“所以你就顺水推舟拿我当傻瓜吗?”
“你不是傻瓜。”陆潜看着她,“我才是。”
从一开始他打算跟她结婚的时候,她应该就已经猜到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说不爱她。他以为自己也很了解她,以为她是真的为了酒庄和钱,没想过她会毫不吝啬地投入真心。
等意识到的时候,他的幸运已经用完了,老天不肯再给他重来的机会。
如今他的记忆恢复不了,当年的事就像拼图永远缺着一个角,这种不完整始终是两人心里的一根刺,不知道什么时候再遇见今天这样的事,又会冒出来刺痛他们。
“听说结婚是你提出来的,为什么?”
她果然问了。
“你不是知道的吗?”
“我不知道。”
猜心太累,就算知道答案,她也想再听他亲口说。
陆潜笑笑:“很简单啊,因为跟我妈作对,我想挑一个她绝对想不到,也不愿意接受的女生。她知道我爸和你妈妈的事,心里肯定有疙瘩,加上婆媳是天敌,我们结婚肯定会让她不舒服。可我没想到她为了后继有人还真想得开,而且你也很痛快就答应了。”
他偏着头看她:“十几二十岁的女孩子不是应该爱情至上,非要嫁给爱情的吗?”
“我是例外,我就是看中了你家的钱和酒庄。”
“嗯,我知道,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他还是笑,仰头喝掉杯子里的酒,想要再斟,酒瓶却已经被她拿走了。
“你不能喝了,我这里不欢迎醉汉。”
“小舒眉不欢迎我啊?”他不知是真醉还是佯装,伸手要去抢,“没关系啊,反正以后也都不会欢迎我了吧?”
舒眉紧紧地握住酒瓶,恨不得直接砸他脑袋上:“陆潜,你给我清醒点!”
他像没听见似的,固执地伸长了手臂要去抢她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酒,她只得不断往后仰,最后撑不住躺倒在地板上,正好被他压住。
他还是很小心的,有意识地避开她的肚子。
两个人一时都气咻咻地定住了,她手里的红酒瓶咕噜噜滚到了墙根。
要说不清醒,其实他这么多年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了。
“……能让我摸摸他吗?”
陆潜应该是酝酿了极大的勇气才问出这个问题,目光却已经很渴望很温柔地在那块区域巡睃了好久。
“你先让我起来!”
他按下她的肩头,“就现在这样,感觉比较清晰。”
林舒眉忍不住咬牙:“清晰个毛线!现在才三个多月,连肚子都不明显,什么动静都没有,你还想摸到胎动吗?陆潜,你这个医生是怎么当的!”
“不用什么动静,我能感受得到。”
他的手已经盖上来,温暖,轻巧,而且比想象中大。
属于外科医生的手,现在却是以孩子父亲的身份探究她的身体。
这种感觉是新奇而陌生的,在她既有而他失去的那段记忆里从来不曾有过。
其实三个月的孕肚已经开始有一点微微隆起的弧度,跟他的手心刚好贴合。
可能是血脉之间的某种生物电流吧——尽管真的没有任何胎动,他也能感觉得到,那就是另一个,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小人儿。
百感交集,由酒精催发着涌到心口。
“最近……有什么不舒服吗?嗜睡、恶心、浮肿……有吗?”
他知道就算问了也不能为她分担其中任何一项,但他还是想要了解,哪怕只是听她抱怨几句也好。
“什么都没有。”舒眉是一贯疏淡平常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说今天这道菜不好吃,但很快又跟了一句,“他很乖的,一点都不乱闹腾。”
之前看到高月怀孕的时候反应那么重,不是抱着马桶吐,就是坐在马桶上都能睡着,她实在有点心有戚戚焉。
然而到了她这里,孩子异常安静乖巧,要不是有意识地去留意,可能又要前一回一样,过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有时越是这样,反而越是担心,就怕留不住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的。
“嗯,那你不要太紧张,放松一点,不要总想着去查激素。HCG激素水复查在正常值范围,后面按时产检,还有其他手段可以观察宝宝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