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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眼睛盯着她,目光深沉,没有说话。
温舒唯笑,探身贴近他几分,伸出右手的小拇指,悄悄缠住他的,晃了晃,低声说:“万事小心,我等你回家。拉钩了。”
“好。”沈寂嘴角很淡地勾了勾,小指收拢,“拉钩。”
这时丁琦想起什么,说:“对了嫂子。一会儿估计会有警察找上门,你们别害怕,配合就行。有什么事就跟寂哥联系。”
温舒唯点头,“嗯,我知道。”
房间门一关,两个男人脸上的神色瞬时沉冷如冰。
“到底是怎么回事?”丁琦怒不可遏,憋了一晚上,终于拧紧眉头问出口,嗓子压得低低的,“老何怎么会在闹市区受枪伤?”
沈寂沿着走廊大步往楼梯口,寒声道:“想要老何的命,并且能干出闹市区持枪行凶这种疯事儿,只有一个人。”
丁琦惊道:“吉拉尼?”
沈寂眼底严霜密布,没吭声,沉默地点了一根烟。
“这个狗杂种!”丁琦大骂,“有本事别落我手上,否则我非把他剁碎了喂狗!”
两人说话同时已经走出酒店。车就停在路边,沈寂拉开驾驶室的车门上了车,边发动引擎边道:“你大老远跑过来,云城那边出了什么事?”
丁琦坐上副驾驶席,正在系安全带,听了这话,手上动作硬生生一顿。
沈寂察觉到什么,扭过头。丁琦侧脸僵硬眉心紧蹙。
他抽了一口烟,嗓音极沉,问:“是于小蝶?”
“于小蝶失踪了。”丁琦的语气非常懊恼,说,“于小蝶被捕后,突然就有精神病院找上公安局,出示了于小蝶几年中在那间医院住院治疗的一系列证明,并强调她有严重自残伤人的暴力倾向。按照程序,警方找了专家对于小蝶进行了精神疾病鉴定,最后鉴定的结果,是她确实患有精神分裂症。”
沈寂皱了下眉,“精神分裂症?”
“没错。所以才有了之后的保外就医。”丁琦继续道,“老易为人谨慎,并没有把于小蝶交给那间疗养院,而是联系了市第六人民医院的精神科。昨天上午,一辆救护车把于小蝶接走了,同行的还有两个负责押送的重案组刑警。结果,那辆救护车在荒郊发生了爆炸。”
沈寂问:“车上有没有尸体?”
“有,三具,全都烧焦了。经过法医尸检,都是成年男性。”丁琦答道,“没有于小蝶。”
“那两个同行的同志现在怎么样?”
“这倒是万幸。”丁琦道,“据老易说,他们赶到现场时,那俩年轻警察都没在烧焦的救护车上,一个被打晕,一个被注射了麻醉剂,都给扔进了路边的芦苇丛。只受了些皮肉伤,没有生命危险。他们清醒之后,证实了那辆救护车上的四个医护人员全是杀手,我初步判断,是梅凤年要派去灭于小蝶口的。”
这时,沈寂已听出事件中的诸多蹊跷之处,眯起了眼睛。他沉吟数秒,忽道:“不对劲。”
丁琦不解,“什么不对?”
沈寂撩起眼皮看他,道:“如果是梅凤年派出来的人,爆炸现场不应该没有于小蝶的尸体。”
丁琦想了想,猜测:“或许,尸体被带走了?”
“四个杀手,三具尸体,证明有一个杀手活了下来,并且,他带走了于小蝶。”沈寂说,“可是这个活下来的人,为什么会留两个警察的命?”
丁琦听到这里,也疑惑起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拍脑门儿,“对啊。为什么?两个警察活下来,这不给自己添堵么?”
车里陷入片刻的安静。
“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沈寂掸烟灰,夹烟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哐哐两下,道,“这个活下来的人,和当初给警局递匿名信的,是同一个。”
丁琦闻声,唰一下转头看他,震惊道:“你是说,这个逃走的杀手,就是一直单线联系咱们的‘伙计’?”
“这只是一个猜测。”沈寂说着,掐灭了烟头。
丁琦却显得些兴奋。自于小蝶失踪,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四小时,这名年轻的国安警察脸上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说:“老易他们调取了昨天早上看守所的监控录像,四个杀手的照片已经发我邮箱了,我还没来得及看。”
说着,丁琦掏出手机,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敲击两下,进入了邮箱。
“喏,就这四个。”丁琦把手机递给沈寂,“那个‘伙计’就在这四个人里头。”
沈寂接过手机,面无表情地滑动手指,翻看着几张人像。
翻到最后一张照片时,沈寂垂着眸,手指忽顿。
照片上的男人看着挺年轻,三十来岁,脸长得相当不错,就是神色淡了些,一双眼睛里像藏着两把冷刀,很矛盾,消沉厌世,又透着一股子血性狠劲儿。
沈寂的记忆力,一贯好得异于常人,只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物。
“百里洲。”他大脑自动浮现出这个名字,驱使声带念出来。尾音低沉,自然上扬,带一丝疑问。
“对,就是百里洲。”丁琦说,“他当年是樊正天手下的人,现在应该也跟着梅凤年。”
沈寂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丁琦把手机拿回去,随手翻几下,道:“只有等DNA比对结果出来,才知道那三具尸体谁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