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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说着,静了静,又说,“当晚,我把你抱上通风管道的时候,就在想,今儿我要是死在了亚丁湾,那就是命,注定我和温舒唯没缘分。我要是好人一个活了下来,就一定得娶温舒唯当老婆。”
不知怎么的,听他说到这句,温舒唯鼻子发酸,眼眶忽的便泛起湿意,嘴上却故作轻松地笑出一声,哑哑地说:“这位同志,你是不是傻?居然这么草率就把自己结婚对象定下来,我们整整十年没有见过面,万一我长残了呢,万一我毁容了呢,你打算怎么办?”
沈寂也笑了下,抱她抱得更紧,微俯身,下巴搁在她细弱的肩膀上,亲亲她脸蛋儿,又恢复成往日那副松散随意漫不经心的腔调,懒洋洋说:“能怎么办。自己选的丑媳妇儿,自己受着,难不成把你抱出去扔大街上。”
温舒唯被他逗得噗嗤一声,捏他脸,柔声:“我看你敢。”
片刻。
沈寂抬起她下巴,盯着她,眼神直勾勾的,笔直又专注,道:“我该交代的已经交代完了。现在,该换我问你。”
温舒唯心跳莫名加快几拍,眨眨眼,“问我什么?”话还没说完,其实便已猜到。
沈寂沉声,一字一句:“我想娶你,很想,特别想。那你想不想嫁给我?”
温舒唯连耳根都唰一下红透,望着他,咬咬唇,欲言又止半天没挤出个字音。
他唇与她的唇只间隔半指,手微动,她细细的小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把,低声催促:“说话。”
温舒唯:“……”
温舒唯羞得满脸通红,都被这个直男气死了,没忍住,攥起拳头轻轻打了他一下,娇嗔:“我说个屁呀。”
沈寂:“……”
姑娘一副快抓狂的模样,红着脸气呼呼地嘀咕:“哪有人直接问女孩子想不想嫁的?求婚呢?戒指呢?沈寂同志,‘空手套白狼’可不是好行为。”
沈寂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儿,微挑眉,“谁说我‘空手套白狼’。”
“?”温舒唯困惑地皱眉。
他眸色深而亮,贴近她耳朵低哑道:“我整个人不都成你的了么。”
“……”
温舒唯听出他言语间暧昧的别有所指,耳朵烫得都快熟透,瞟一眼外头越来越亮的天色,这才想起待会儿还得上班的事。赶紧推开他,忙忙慌慌道:“我得赶紧洗漱去了,不然又要迟到。”
沈寂揽着那段小腰把人勾回来,垂眸,懒洋洋地说:“你忘了什么?”
温舒唯一怔,反应过来,赶紧仰脖子在他右边脸颊吧唧一口,又换左边脸颊吧唧一口。
沈寂好整以暇:“还有嘴。”
温舒唯便又伸出两只手捧住他脸,吧唧一口吻住他好看的薄唇,贴了足足十秒钟才松开。然后便跳下床一溜烟儿跑出了卧室。
沈寂心情大好,嘴角勾了勾,半躺在床上目送那道娇小背影冲出去,忽的,余光一扫,瞥见床边的地上有两只胡乱扔着的卡通小拖鞋。
“温舒唯。”沈寂沉声,“大秋天的地上那么凉,给老子回来穿鞋。”
姑娘正在刷牙,咬着牙刷,声音含含糊糊,“哎呀我好忙,没时间。”
半秒后,卧室里的男人捏了捏眉心,认命地叹了口气,弯腰,捡起来,给他家小祖宗送拖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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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莫名其妙就和沈寂在床上腻腻歪歪好半天,耽误了不少时间。这天早上,温舒唯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洗漱,五分钟的时间在脸上捣腾了个淡妆,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餐桌前,准备开始享用沈大爷亲手给她做的爱心早餐。
晨光从客厅的阳台洒进来,整个屋子里暖洋洋的。
温舒唯坐在餐桌前,低眸,凝神,认认真真地端详了眼摆在自己面前的这碗玉米粥。稠度适宜,香气扑鼻,暖黄色的玉米粒和白白的粥,看着便让人很有食欲。
她拿起勺子,喂了一勺到自己嘴里。
嗯,香糯可口,味道非常不错。
温舒唯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一勺一勺接着吃。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嗓音在背后响起,随口问了句:“觉得怎么样。”
温舒唯回过头去。只见沈寂微靠在连接卧室与客厅的那面白色墙壁上,身上军装已经换好,没戴军帽。他笼罩在深秋的阳光里,英俊挺拔,整个人招摇耀眼得像自带发光体,目光平静柔和地落在她身上。
“好吃,我很喜欢。”温舒唯冲他笑,竖起一根大拇指,“手艺值得点赞!”
沈寂淡淡勾了勾唇。
温舒唯又自言自语似的说:“要是每天都能吃到你给我熬的粥就好了。”
闻言,沈寂低嗤一声,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跟前,站定了,大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把,语调散漫,“怎么,觉得我手艺还行,想我给你当免费厨子?”
姑娘眸子里都是促狭的光,“我可没这么说,都是你自己理解的。”
沈寂微眯眼,“以前还客客气气的,现在你使唤老子使唤得挺自然啊。”
“以前是因为我跟你不熟呀。”温舒唯仰着头瞧他,眨眨眼睛,很认真地说:“原来你不喜欢这样么?不好意思,我看你平时被我使唤得挺开心,还以为你喜欢。”
沈寂捏住她下巴,挑眉轻声,“喜欢得很,谁让这是我心肝宝贝儿小祖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