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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嗡嗡麻麻的研究室此刻鸦雀无声。
所有人看向傅阔林。
傅阔林去饮水机处接了热水,慢悠悠吹气,啜一口,在沉默中第二次问:“所以,交大的权益是这样维护的吗?”
调查组老师不敢出声。
傅阔林道:“我14岁上交大少年班,19岁拿博士学位,26岁进中经,30岁回交大任教,59岁评院士,63岁终身成就奖,”傅阔林说,“我给交大拿了23个国家大奖,3个博士点,16个□□直属项目研究,13本教材编著,论文就不说有多少了,今天你到我研究室,对我学生说,他的研究室是交大掏的钱,奖学金是交大掏的钱,现在交大名誉受损,让他和交大共进退?”
这个笑话确实好笑。
黎嘉洲和傅阔林同时笑出声来。
调查组老师抖若筛糠:“傅教授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言语有不当的地方,希望您多多包容。”
“道歉。”傅阔林吐了两个字。
调查组老师向傅阔林恭敬鞠躬:“傅教授对不起。”
傅阔林:“不是给我。”
调查组老师犹疑。
“没什么可道歉的,老师向我道歉我受不起。”黎嘉洲挥手。
调查组老师向黎嘉洲颔首:“同学不好意思。”
黎嘉洲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没关系,不要强人所难。”
当天晚上,调查组老师就换了一个人。
与此同时,陶家别墅。
陶二婶和陈潜通了一个漫长的电话,然后拨给了陶思眠。
陶思眠料到了这个电话,接通之后并没有出声。
陶二婶斟酌措辞:“七七,我不知道你去找了蒋时延,这事你怎么不和二婶商量一下呢?让人家看我们陶家的笑话吗?”
陶思眠没反应。
陶二婶语气和缓了许多:“人生命运有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数,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为了一口饭在努力,有点人出生就在终点,有的人日子平淡倒也幸福,对于宋文信父母来说,五十万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可能你在这费心费力,人家觉得并没有意义。”
“二婶不是阻止你的意思,”陶二婶好心状,“二婶怕你被人当枪使,现在冲动以后后悔,你学籍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交大多好的学校,就算……”
陶思眠不想再听:“谢谢二婶,可我监护人从来就不是你。”
陶二婶苦口婆心:“七七,二婶是为你好。”
为你好。
这是陶思眠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她都快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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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闹大之后,警察和调查组被迫重新介入调查。
陶思眠在陈潜研究室的监控里得到的第一条线索是宋文信和肖旭的大打出手。
画面没有声音,只有肖旭的唇形可以看出只言片语。
“说了不换就不换,为什么突然换,是不是没脾气。”
“你怂,和你奶奶一样,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
肖旭想宋文信换方向,陈潜也想宋文信换方向,两个人就像约定了什么事情一样,只是这件事情无从知晓。
黎嘉洲已经翻完了宋文信三年的日记,得到的第二条线索是宋文信的身体变化。
“12月18日,打了四十分钟篮球,弹跳和体力都不错,我可能是个被科研耽误的职业CBA后卫。”
“12月30日,慢跑7公里荣登keep榜一,祝黎嘉洲和程果恋爱发福。”
“1月7日,为什么要换方向?没有道理啊,难道让我去扶贫?”
“2月26,心口有点闷,小姑娘总是蹦蹦跳跳 ,好像有用不完的活力,我明明是开心的,为什么有点累?”
“3月1号,指甲不小心碰掉了一块,总是失眠心悸,不能熬夜了,我发誓,再熬夜是狗。”
“3月10号,有点喘不过气。”
“3月14日,跑了两圈就不行了,果然恋爱让人体力变差吗?”
“3月20日,明明吃了那么多为什么还瘦了,明明瘦了为什么看上去肿了,世界总是confuse。”
“……”
黎嘉洲截取了身体状况相关部分。
直到坠亡前一天。
“3月27日,呼吸好像都能要我的命。”
一个人到底要到什么境地,才会说,呼吸好像都能要命?
宋文信的字体漂亮,横平竖直,一句话让调查开了加速模式。
警方得到的第三条线索,是聂珊珊向警方举报的内容。
肖旭家藏有钅它盐。
警方迅速行动,在肖旭的出租屋内找到了一袋白色粉末。
第二天上午,警察局提审室。
一行警察坐一排,聂珊珊和肖旭坐一排,陶思眠、黎嘉洲和调查组老师站在旁边。
传真机嘎吱作响,打完报告,警察传阅,相视之间结果已经明了。
报告显示,是钅它。
警察把报告复印件发给众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肖旭身上。
肖旭满脸茫然:“钅它盐?我完全不知道?”
聂珊珊惊呆了:“那天你给我发消息说想见我一面,我去了你们研究室,后来你包里不小心掉出来一包东西,就是钅它盐!”
肖旭反驳:“我想你叫你过来没有错,可你为什么说我包里掉出来一包东西,有证据吗?有监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