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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欣怡说得直恶心:“过年渣男妈妈当着那么多街坊面骂聂珊珊,但渣男跪着认错,一下下扇自己耳光,聂珊珊就原谅了。”
“直到开学,她和渣男在校门口的酒店住了几天,中途有一天,聂珊珊一个室友提前回来,一个人住着怕,让聂珊珊回寝室陪她住,聂珊珊答应了,她回寝室之后,另外有个室友提前到了,聂珊珊回酒店,撞破渣男和小学妹搂在床上咬耳朵。”
裴欣怡激动道:“聂珊珊当时都快崩溃了,抱起两个人的衣服就扔到了楼下,渣男又跪着拖聂珊珊的腿,聂珊珊还是走了,应该是彻底撕破了。”
“我看聂珊珊挺难受的,就想请她吃个饭,或者喝杯奶茶,但我妈坚决不让,”裴欣怡苦恼,“我妈说聂珊珊私生活挺乱的,邻居们都在背后说她,她警告我不要跟聂珊珊走太近。”
裴欣怡想到自己之前劝聂珊珊分手,聂珊珊还是复合了,当然她也怕麻烦,请客的念头就打消了。
但裴欣怡想不通:“渣男为什么不敢承认小孩是自己的,既然舍不得聂珊珊要求原谅,当时为什么要劈腿。”
陶思眠又笑了一下:“胆子小啊。”
见裴欣怡蹙了下眉头,陶思眠解释道:“不敢承认小孩是自己的,是害怕承担责任,管不住自己劈腿了还强行挽留不敢分手,是害怕承担道义。”
陶思眠道:“这种人是唯利是图但又什么没魄力,聂珊珊爱他他觉得自己是宇宙之王,聂珊珊一旦绝情,你看他绝对又追在聂珊珊屁股后面哧溜哧溜舔狗第一名。”
她想到之前在烤鱼铺看到周识理和聂珊珊暧昧,但没说。
裴欣怡愣愣地望着陶思眠嘴角轻蔑的弧度,半晌才道:“你觉得……你和黎大佬的恋爱谈得有意思吗?”
陶思眠递过去疑问的眼神。
“就你们这样把什么都看清楚了,谈恋爱难道不是,”裴欣怡想了想,“一个问要不要牵手,另一个分析是出于碰到熟人还是多巴胺突然旺盛分泌,一个问要不要约会,另一个分析对方的动机并表示不要进行这样无用的暧昧行为,然后接吻的话,”裴欣怡脑补,“就碰一下快速分开。”
末了,裴欣怡总结:“感觉你们就是两台没有感情的恋爱机器。”
“对呀,”陶思眠状若轻巧道,“我们都觉得恋爱要舒服大过喜欢,喜欢伴随着占有欲、猜忌、敏感、多疑,可能对方在路上多看异性两眼回去都能吵半天,但舒服不一样。”
陶思眠说:“舒服的要义是合作,怎么对甲方就怎么对对方,他看别的异性看久了,你关心他眼睛酸不酸,对方彻夜不回消息你觉得他一定是在通宵加班,送上美味的早点,对方玩手机不太爱理你,你也坐在他旁边玩手机,到点了问一句要不要一起吃饭。”
裴欣怡:“你们就差约法三章拟个合同了?”
陶思眠想着黎嘉洲死皮赖脸到自己家借住那阵,点点头:“好像有。”
裴欣怡犹疑:“太生硬了吧?”
陶思眠想起自己无数次落荒而逃,毫不脸红:“你知道我自我防御意识很强,他也很强,两个人都这样,还能怎么办?”
裴欣怡叹了口气。
她听过陶思眠和黎嘉洲恩爱的传闻,也听过两人在网吧门口大吵的八卦,但始终没仔细问过当事人,也没见朋友圈有什么动静,如今听到陶思眠这波澜不惊的语气,她想起那些年陶思眠借给自己抄过的作业,嘴上拒绝但默默给自己带过来的晚饭……
裴欣怡思前想后半天,在企鹅一个大群里找到黎嘉洲,删删减减给他发了一大段信息。
裴欣怡和陶思眠中午见的面。
晚上,陶思眠回翡翠园,在楼下买了一大袋馒头,刚进门,黎嘉洲就拎过了她手里的东西,却没让路,陶思眠撞在他怀里,还挺高兴:“我回来路过,闻着特别香,就买了点,感觉一口咬下去满嘴松软热香。”
“你喜欢吃我就学着做。”黎嘉洲想占陶思眠便宜,陶思眠换鞋左躲右闪,黎嘉洲没占到,气急拿下巴直蹭小姑娘发顶。
陶思眠面不改色:“我三天没洗头。”
黎嘉洲势均力敌:“我五天没洗脸。”
陶思眠:“我一周没洗头。”
黎嘉洲:“我一个月没洗脸。”
陶思眠瞟黎嘉洲一眼:“我一年没洗头。”
黎嘉洲思忖片刻:“从我记事开始……”
“噗,”陶思眠绷不住笑了,她推着黎嘉洲朝里走,“饭做好了吗?”
“当然,”黎嘉洲自豪地挺直背,“我身为一个田螺男友这点自觉性都没有?”
陶思眠走到餐桌边,突然抬起手,一条干净的热毛巾覆在她手上,黎嘉洲默契又仔细地给她擦着。
陶思眠擦完手刚坐下,黎嘉洲已经舀好了鱼翅汤端到她面前。
鱼翅汤浓郁味美,鲜香满口。
陶思眠刚喝完放下碗,一张纸巾已经落在了她嘴角。
干锅鸭,佛跳墙,糖醋排骨,肉末蒸蛋,炝炒蔬菜。
黎嘉洲厨艺进步比换网之后的网速还快,陶思眠咬排骨被烫得面部扭曲还舍不得松嘴。
“慢点慢点,我不和你抢,你能吃饱。”黎嘉洲看她的眼神温柔,语气半是无奈半是宠爱。
陶思眠抬眼看黎嘉洲一眼,黎嘉洲脸上立马挂起和先前一系列戏多一脉相承的谄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