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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落的动作让陶思眠陡然清醒,红透着脸低吼:“黎嘉洲!”
黎嘉洲心坎一颤,看她:“宝宝。”
陶思眠深呼吸:“我好心好意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本来我觉得是我欺负了你现在你自己说说是谁欺负谁……”
陶思眠以往从未矫揉做作过,偏偏在黎嘉洲面前凶他,凶着凶着,她甚至觉得自己能红眼。
“好好,不乱来不乱来,”黎嘉洲看小姑娘急,自己也急了,赶紧抱着人哄,“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不擦不擦,我们不擦……”
陶思眠蜷腿躺在黎嘉洲身旁,瓮声瓮气:“你有时候超讨厌。”
黎嘉洲伏低做小状:“我最讨厌。”
陶思眠抱着他胳膊:“说你错了。”
沙发不大,黎嘉洲怕她摔下去,把她朝自己怀里揽了揽,从善如流:“我错了。”
其实,方才陶思眠生气不是怪他动作出格,只是觉得自己在担心他照顾他,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哦对,之前还洗了冷水澡,但现在看他这么乖,陶思眠又不忍心了,抬手轻轻挠了一下他耳垂:“快点好起来给我做饭吃。”
黎嘉洲眼皮很重,昏睡过去的前一秒,只觉得自己的心化了。
黎嘉洲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厨房传来白粥的味道。
黎嘉洲趿拉着拖鞋过去,便看到小姑娘对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白粥发愁。
“怎么了?”黎嘉洲过去帮忙掀了盖子。
陶思眠犹疑:“我按照网上说的时间和量熬的,每个步骤都很精确,但我不确定熟没熟。”
黎嘉洲没说话,只是拿勺子舀了一勺,吹凉了些,放嘴里。
“熟了,”他补充,“刚刚好。”
陶思眠半信半疑。
“不然你试试?”黎嘉洲把勺子递给她,可刚递过去,他自己就收回来了,“不行不行,我感冒了,不能传染给你……”
黎嘉洲话没说完,陶思眠直接就着他手上的勺子舀了一小勺喝下。
“我不太能吃出粥好没好。”陶思眠刚一回头,黎嘉洲蓦地弯身,轻轻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黎嘉洲:“奖励你,照顾我。”
陶思眠鬼使神差:“我没照顾过别人。”
黎嘉洲黑眸里沉着笑:“你的意思是要我再亲一下吗?”
陶思眠手掐在黎嘉洲腰上,黎嘉洲“啊呀呀呀呀呀宝贝轻点”嘶着疼,却是在粥的热气里趁乱又亲了亲她额角。
入秋之后,时间过得很快。
自习室又新换了一批有隔板的桌椅,王潇加入了周识理团队,因为给交大引进了一个商业联合项目声名大噪,裴欣怡在想考研的事,向陶思眠抱怨:“为什么我大一大二不好好学习,人家考研是复习,我考研是预习……”
陶思眠:“你现在也没好好学习。”
裴欣怡一卡:“你怎么这么……”裴欣怡转而想到什么,左看右看,然后低声问,“对了,你和黎大佬关系怎么样,邻居诶,会不会经常碰面,早上在电梯里遇到说句你好一类……”
早就同住一个屋檐的陶思眠淡定地模糊话题:“他这周在出差。”
裴欣怡:“那你呢?我看你还是天天-朝自习室跑。”
陶思眠认真想了想:“我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黎嘉洲:我的人设是顶天立地盖世英……呜呜呜呜委委屈屈。
第55章 五十一口
为什么会想黎嘉洲?
其实这种想念并不是刻意为之, 只是路过厨房时, 会想他煲的各式各样的汤,路过玄关时,会想自己偶尔懒得拿钥匙, 他给自己开门, 然后故意抱自己。甚至想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书时, 他时不时凑过来亲一下她的头发, 仅仅是发顶, 他能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陶思眠觉得他笑点超低, 可想着他眉眼俱弯的样子,自己眼里也忍不住藏了笑意。
陶思眠和裴欣怡一起约了个午饭便回了家, 她坐在他惯坐的茶厅跑程序, 注释写着写着,就写成了“黎嘉洲”三个字。
这好像是他出差的第六天。
陶思眠停下敲键盘的手, 不受控制般拿起手机给他发消息。
——你是明天回来吗
——我前天提了一台车, 要不要我来机场接你?
陶思眠等了五分钟, 黎嘉洲没回。
陶思眠再等五分钟,黎嘉洲还是没回。
她不是个太主动的人, 之所以给黎嘉洲发消息是因为关心,也是因为这个点, 他手机应该在身边。
可一直等了两个小时,黎嘉洲还是没回。
陶思眠脸上笑意凝固,她以无比淡定地姿态在备注栏里倒腾了一会儿,然后趿拉着拖鞋上楼。
陶思眠在卧室里躺了一会儿, 看着窗外没有太阳的阴天,莫名地,想找许意菱出来喝酒时,嗡嗡嗡,消息进来。
黎王八蛋猪头你有本事不回消息你有本事不回来吗:下楼。
陶思眠没回。
三秒后,黎嘉洲电话进来,陶思眠不得不接起。
黎嘉洲没说话,陶思眠也沉默,但还是认命地穿鞋、捞起钥匙下了楼。
电梯里信号依旧很好。
陶思眠终于:“你为什么不说话。”
黎嘉洲:“害怕听到你声音会笑得比较傻。”
陶思眠“噗嗤”一下,心情忽然好转:“是到停车场还是单元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