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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热听到这首歌时,确实有想哭的冲动,可大概是先前哭了太多回,眼泪已经用完,她再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她也把专辑听了几遍,之后反复听着其中一首,有些东西,似乎就释然了。
如歌词“我去去就来你别红眼睛”,也如歌名,Nothing ever changes.
她突然间相信了她妈妈季来烟说的话,喻星淮离开了,这是不变的事实,喻星淮也没有离开,因为他给她的爱不会消减,那份爱真实地存在,从前带给她快乐,往后,也会一直伴随她左右。
她或许在以后想起他时仍会难过,但某种程度上,她拾起了一枚新钉子,将原先的洞补上了。
这样的想法,促使她一次又一次在想起他时自然地将他的名字说出口,她不想回避,只要她念出他的名字,她就相信,他一直都在。
她也要如从前一样,开心地笑,耍一些坏,被一些人喜欢,也被一些人讨厌。
像此刻,她推了推走神的陆时樾,嫌弃道:“耳朵还在不在?”
陆时樾被推得回神,面前是李妲姣递过来的信。
李妲姣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状,“我们都没看啊。”
陆时樾接到手里,塞进口袋便转身,留下一句“我去下小卖部”。
“刚吃完你就饿啦?”李妲姣在身后喊。
陆时樾头也不回。
再回去,身上带着一股暑气,他将袋子里的牛奶分给三人,到了自己座位上,再把袋子里剩下的一小盒巧克力放在了正在午睡的祈热的桌上。
教室里不少人在午休,李妲姣看见了,伸出手,用气声问:“我的呢?”
陆时樾张了张嘴没说话,李妲姣笑着转回身,趴着睡午觉去了。
酷热的天容易滋养瞌睡虫,祈热醒来已是课前几分钟,她们坐窗户边,处在电风扇吹不到的位置,她腿上搭一件衣服以挡住裂了的缝,却不觉得热,旁边李妲姣倒睡出一额头的汗,起来便咕咚咕咚喝下半瓶牛奶。
下午几堂课一节比一节晦涩,李妲姣听不懂,拿着她们说小话的本子写字,写完,推到祈热面前。
祈热停下写笔记的笔,见本子上一行字歪歪斜斜:热热,我肯定考不上大学了,天书好难听懂。
祈热欲在本子上写字,李妲姣又把本子抽了回去,再递回来,上面添了一行新字:要一直帮鹿小诗补课么?
祈热下笔回答:我不帮她补了,以后帮你补吧。
李妲姣差点笑出声,埋头写下一句:那还不如用赚的钱多请我吃几支冰激凌。
祈热摁着本子:我认真的。
李妲姣不笑了:我也认真的,就算考上了,我家也供不起。
写完又补:我的成绩你也看见了,烂泥扶不上墙。
祈热要把本子抢过来,李妲姣用力一合塞进了桌肚,转头装作认真记起笔记。
祈热捏着笔的手一紧,一下午浑浑噩噩地就那么过去了。
放学铃声一响,李妲姣跟梁碧梧收拾好东西跟祈热说了再见,祈热也起身收拾,这学期开始,换作她去鹿小诗的班上补课。
照鹿小诗说的,“我还是不给他添堵吧。”
祈热尊重她的建议。
她手上抱几本法语书,再背上书包,小腿推开凳子,回头问一句:“你今天还打球?”
陆时樾正往身上套球衣,“嗯。”
“打多久?”祈热走到了过道上。
“不确定。”
祈热扬了扬眉,“那我待会儿直接回去了。”
“好。”陆时樾也背上书包往外走。
出了教室门,陆时樾往右下楼去篮球场,祈热往左去对面的高二教学楼。
她是八月份重新开始给鹿小诗上课的,那会儿电视里还在放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75周年的节目,祈畔看得津津有味,她则看不出什么来,靠着沙发走神,眼睛对上橱柜里一柜子的法语书,她想起鹿小诗来。
当即就起身给她打了电话,问她要不要继续跟她学法语。
鹿小诗接到她电话时很意外,小心翼翼地问:“你……你要给我补?”
祈热知道她的疑虑,不多解释,“我可以每天给你补,一天也是30。”
“一整天?”
“嗯,”祈热的话听来很随意,“看你自己愿意学多久。”
鹿小诗仍有些犹豫。
祈热想说一句“我现在很好”,张嘴说的却是:“我家没装空调,家里特别热,你家肯定有空调吧?”
两人就这么以“蹭空调”的名义暂时地恢复了师生关系。
她们仍会为了一些芝麻小事争论,也会在学得差不多时一起去电影院看最近新上映的《蜘蛛侠》。
有时候教完了,祈热也不急着回家,坐空调底下练字。
鹿小诗看见了,由衷地说:“你字好像好看了不少。”
祈热没抬头,一笔一划写得认真,“嗯,我练了一个月了。”
写完在写的那个字,她把本子推给鹿小诗看,“好看吧?我照着喻星淮的练的。”
是照着喻星淮先前给她的错题集练的。
鹿小诗哑声,咽了咽喉咙,“我之前……我之前说的话,是无心的。”
祈热把本子收回去,笑了笑,“就算是有心,也都当不了真。”
鹿小诗还是莫名地觉得愧疚,“我请你去吃日本料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