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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迦反应很大,退后一步,比后边门上贴的门神还凶,“你别乱说!我是不会谈恋爱的!”
祈热被他的反应逗得一笑,“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
陆时迦听不进她说的,继续声明:“我妈妈说,大学之前不可以谈恋爱。”
祈热惊讶,“柳阿姨现在就跟你说这些?”
“不是跟我,是跟哥哥说的。”陆时迦看着没什么底气。
之所以没底气,是因为她妈举的例子就在眼前。
柳佩君跟陆时樾说:“千万不能跟热热学,你祈叔叔跟季阿姨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我这儿可不准,听到没?什么都等高考后再说。”
柳佩君本对陆时樾很是放心,可打扫房间时看见他放桌上那封写着“展信佳”的信,寻了个机会,在饭桌上“明令禁止”。
陆时迦跟他爸陆正午一样,默默吃着饭没敢搭腔,却都竖着耳朵等陆时樾回答。
陆时迦便听见他哥回:“您想多了。”没精打采地又添一句,“没可能的……”
陆时迦觉得,他以后也会跟他哥哥一样,有自己的原则。
可总有人要来动摇他的原则。
祈热面上有些嫌弃,“柳阿姨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啊?你知道高中谈恋爱的有多少吗?你知道谈恋爱有多好么?”
三连问,陆时迦觉得面前的人可真讨厌,一口咬定:“反正我高中不会谈恋爱!”
祈热觉得跟个小孩子说这些没什么意思,不执著于较劲,只说:“你说的,我可都记下了。”说完,哼着歌儿进了自家屋门。
她背着包上了楼,按下播放机,方才哼的歌儿漏了出来。
“昨天我们决定/明年我们要一起去巴黎/要先一起补习/至少学会说一句我爱你。”
祈热坐下来,跟着哼唱几句,在“我爱你”后面加上一句法语:“Je t'aime。”
她翻开那本看得差不多的乐理基础,巴掌一拍气势十足,接着往外喊,“祈凉!上课!”
没多会儿,房门被打开,祈凉拿着本子和笔钻了进来。他听见歌里在唱,“不过明天的事谁知道/今天的你不知道。”
祈热见他慢吞吞,催他,“赶紧的,你什么都不懂,明天拿到吉他都不知道怎么用。”
祈凉爬上凳子,“哪里有吉他?”
“明天喻星淮给你上课。”
祈凉拔下笔套,“星星哥会弹吉他吗?”
祈热笑得颇有面儿,“厉害吧?”
祈凉服气地点头。他知道他姐姐的男朋友学习好,长得也帅气,性格就更好了,现在又多一样,多才多艺。
第二天,站院子里等祈热梳妆打扮的,除了祈凉,还有陆时迦。
祈热穿上薄薄一件搭配红裙子的杏色镂空罩衫,望一眼台阶下傻乎乎的小学生,“你也去?”
陆时迦看着十分别扭,他好朋友帮他回答:“他们老师讲的,他听不懂。”
祈热去听过培训课,知道老师什么水平,嘴上照样挤兑人,“听不懂……是你太笨了呀。”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陆时迦是要去学知识的,为了知识可以忍气吞声,他不回嘴,低着头跟在后头。
一起去凑热闹的,少不了梁碧梧跟李妲姣。
祈热跟鹿小诗在她家楼上学法语,草坪上,喻星淮抱着吉他给两个小孩上吉他课,梁碧梧跟李妲姣则东一秋千西一标靶,这里摸摸那里试试,坐不下来。
学了一会儿,祈热跟鹿小诗扒在窗台上往院子里看,鹿小诗仔细听一会儿,说了实话,“喻星淮也太温柔了吧?说话都轻声细语的。”
祈热顺着梯子往上爬,“我就说了啊,你偏要觉得陆时樾冷脸好。”
“本来就好啊,冷脸怎么了?前天下雨,我还看见他给你打伞呢,对你那么好,你就这么说他,果然重色轻友。”
祈热对突如其来的谴责有一瞬间的愣神,笑一声,恢复气定神闲,“我说他不好,是跟喻星淮比,要是跟别人比,我也觉得陆时樾好,还不是一般的好!”
“比如?”鹿小诗真没听祈热夸过陆时樾,很是好奇她嘴里能出来什么好词。
祈热却摆手,“不说,说了太肉麻。”
鹿小诗没有追问,转个身继续坐回位置,“我要是你,我肯定跟陆时樾在一起,天天追着他跑。”
祈热也坐回去,“算了吧,他最讨厌别人黏着他。”
“那要是他喜欢的人呢?”
祈热被问住了,继而两只手交叉着晃,“不可能的,他对谁都一样,说不了几句就觉得烦。”
鹿小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隔几秒“噢”一声,低头看向书本。
祈热要接着给她讲知识点,鹿小诗又抬起头来打断,“你问他了吗?”
“问什么?”祈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问他以后要考去哪儿。”
祈热拍拍脑袋,“晚上一定给你问。”
鹿小诗胡乱翻一页书,含糊说一句,“本来我打算今天鼓起勇气自己问他的。”可陆时樾人都没来,说是又去学校打球了。
鹿小诗轻轻吐出一口气,让祈热开始讲课。
又学了一个小时,鹿小诗的妈妈喊他们吃饭。鹿小诗听不明白,Emily便问祈热学得怎么样,祈热讲完学习进度,索性又把自己的整体规划说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