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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我是祈热,很高兴认识你。)
“Bonjour, je m'appelle Emily.”
(你好,我是艾米丽。)
鹿小诗虽然猜到祈热不可能拿这事儿骗她,但真听她用一口流利的法语跟她刚多出来的后妈聊天,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震惊。
“其实我不太想学,我爸逼我学的。”鹿小诗手拿一份甜点,站厨房口跟祈热说话。
祈热对甜品没兴趣,挖里面的水果吃,“你明明就很想学。”
被拆穿的鹿小诗不觉尴尬,转而问她,“你给我补课,不耽误你自己学习啊?”
祈热晃着勺子,“反正我回家也是看,边教你边巩固……”勺子到了嘴里,祈热摇摇头,有些后悔,“早知道我就应该早点出来给人补课。”
说不定已经存下一笔小金库了。
鹿小诗下意识想打击她,“你以前就有这么厉害么?”
说完才知道自己把毛给顺反了。
祈热飘飘然。
1000块,除去报名费900,还多出100来。
“给你。”祈热将剩下的红票子塞给陆时樾。
这会儿他们仨站在培训学校的正中间,祈热刚带祈凉报完爵士舞蹈班,手里夹着那张100。
陆时樾接过纸币,“哪里来的钱?”
卖你卖来的啊。这话祈热只能在心里默默说,嘴上随口诌道:“劳务费!”
陆时樾不听她说的,把钱折好,放进自己校服裤子口袋,“先放我这儿,要什么我来买。”
这要是祈热自己的钱,她早要伸手去抢,问一句“凭什么”,那陆时樾肯定要答一句“你自己会乱花”,可这钱,本来就属于陆时樾。
鹿小诗本意让她用这钱给陆时樾随便买点什么,她懒得折腾,直接给钱得了。
她又实实在在叹出一口气,揪住祈凉一点头毛,“吉他想不想学?”
祈凉仰着脑袋,眨着眼睛犹豫。
祈热双手叉腰,“想就想,不想就不想。”
祈凉便讷讷地回:“想。”
祈热立时一脸嫌弃,忍不住嘟囔,“怎么什么都想……”
紧接着又如打了鸡血,“你俩先回去,我还得办点事儿。”她把一高一矮往门口推,等人见不着了,她又转身往里跑。
踏着楼梯跑去楼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她偏要作贼似的猫着腰,下巴卡在窗台,看上去是要避人眼线,实则希望里边的吉他老师注意到她。
祈太公将鱼饵丢进水面,吉他老师便是那愿者上钩的一尾鱼,放下手上的书,扶了扶眼镜,咬住鱼饵,“学生,你是来上课的?”
祈热慢慢直起身,隔着块一点不隔音的玻璃,故作愧怍,无声地摇摇头。
她一摇头,相当在收线。
吉他老师果然上了钩,拉开门走了出来,“是找人?”
祈热这下积极了,跑上前去,点完头,往里面第一排觑一眼,“老师,我弟弟在这儿呢,我就想看看他有没有认真学,没想打扰你们。”
吉他老师看上去在斟酌,片刻后将门推尽,“要不你进来一块儿听?”
“不太好吧?”祈热假模假式地拒绝。
等吉他老师说一句“没事不影响”,她当然不再推脱。拖个椅子坐到陆时迦旁边,尽量不发出声响,动作间已然打断了课堂的秩序。
陆时迦低着头没心思听课了,他不高兴,他觉得,祈热这么“兴师动众”,没面子的是他。
祈热坐好后又挪了挪椅子,手扯了扯陆时迦摊在身前的理论书,陆时迦五根短手指用力按在六线谱上,太用力,还发着颤。
祈热扯不动便松了手,手肘撑在桌角,寻着他挡不住的地儿去看书上的字。她也没多大兴趣,只觉得跟小矮子斗气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不过斗了几分钟,放弃了。三十多块一节课,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她也懒得看理论书,只听上头老师讲解。下课前,要写几道练习题,陆时迦没一个写对,祈热看不下去,夺过笔打下几个“×”,唰唰唰把答案重新写一遍。
写完,一节课时间刚好过去,祈热把书卷成圈箍在虎口,催着慢吞吞的陆时迦赶紧背好书包走人。
一出培训学校的门,祈热就忍不住数落,“这个课上着也忒没意思,你们什么基础都没有,这么听,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别上得了。”
陆时迦默默不服气,要不是她来,他不可能一节课什么也没听进去。他气鼓鼓盯着她手里的书,生怕她松手扔了。
祈热看在眼里,“我不要你的书,去楼下复印一份。”
到楼下打印店,等师傅给她印,祈热想了想,让师傅多印了一份。两本书装订好放进书包,使唤陆时迦去拿他自己那本夹在机子里的书。
一前一后刚出打印店,大厦前停着的黑色桑塔纳响了响喇叭。祈热欢快地跑过去,自发自动地上了副驾驶。
后座上塌着肩膀的陆时迦抓着书包带闷闷不乐,祈热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转向来接人的陆正午,“正午同志,您以后就别来了,反正我也这么晚,我跟陆时迦一起回去。”
陆时迦。她可真喊得少,一喊,还有点不习惯。
陆正午刚才听她三言两语说了个大概,刚要细问,后边小儿子露出小狼似的凶相,“我不想走路回家!”
祈热顺口接话,“那我骑你哥哥的自行车,这样不就用不着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