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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热回头,脸上有些惊讶,“你那个号不是作废了么?”
陆时迦不知道对她知道作废这件事儿该高兴还是生气,只说:“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真的作废了?”
说完,后悔了。
祈热已经听了个明白,脸上倒没什么表情,淡淡说:“手机都在你手上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陆时迦听得差点心梗,他随即将手机往她面前伸,拒绝的意思明显。
“不想加我?”祈热没有坚持,伸手接了回来,“那行吧。”
陆时迦没想到她这么快放弃,心气更加不顺了。
祈热说完就起了身,“你回去吧,我上楼了。”
她转身的动作很慢,余光瞥过陆时迦旁边的袋子,往宿舍楼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跟了过来。人还未出现,袋子先被伸到了面前。
祈热还是不接,回头看他,“什么东西?”
陆时迦也不说话,只是那么伸着手。
他实在摸不清她的态度,一会儿那么容易就跟他认错,一会儿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点也不积极。
但也知道她是故意的,却还是会中圈套。
这么想着,又开始气自己了。将东西往她身前一推,等她被迫接住,他收回手转身便走。
他走得很快,一会儿又慢下脚步。他始终觉得身后有人看他,脚步一停,顿了顿后带着点期待看了回去,可身后已经没了熟悉的身影。
陆时迦一口气提着上不来下不去,忍不住往旁边的路牙上踢了一脚。
近一个礼拜他心里都窝着一团火,以至于没什么心思上课,也没怎么去工作室。本来今天不想过来,到点了却没管住腿。
来了,又后悔了。
这下他心里暗暗发誓,他绝对不会再主动来找她。
接下来整两个礼拜,陆时迦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图书馆度过,另一半则在工作室。
他尽量不去看手机,整个人却越来越烦躁。忍不住,还是每晚会点开旧手机上的微信来看。
其实他那个旧号一直都没有作废,会用新号则是意外。那时候他刚来日本,他的老师问起中国的通讯软件,问他微信是不是很多人用,得到肯定回答后,便请他帮忙注册一个。他为了示范,就用日本的手机号注册一遍给老师看,新号就这么有了。
那会儿他心灰意冷,确实决定将旧号作废。他将通讯录里一个个好友都加到新号,再将好友删除,同时清除聊天记录,聊天界面剩下最后一行的时候,怎么都下不去手,然后一直留到了现在。
他新手机上也存了旧号,怕自己时刻去查看,这段时间便删了,只有每晚回去的时候,会看几眼旧手机。但始终都没有任何动静。
陆时迦像是濒临爆破的气球,一颗心发着胀。
他越气,整个人则更像个没事人。每日早出晚归,日子过得极其规律。
四月底到五月初是日本的黄金周,今年断断续续地有六七天假,中间有两天得上学,陆时迦这两天正好没课,假期便将近十天。
可他也没时间休息,工作室虽然也放了假,但他作为合伙人仍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所以放不放假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他每天工作完回去都会带一些水果或者面包,买得多的时候会分一些给小区门口的保安大叔。
这一次他也买了不少,到了小区却没见着守在门口的人。要去保安亭敲一敲窗户,还没走近,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陆时迦的心狂跳了起来,他脚步一停,顿了顿,才抬脚继续往前走。
透过玻璃窗户,他先看到铺满肩背的一头黑发,上头别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蝴蝶发夹,发夹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她竟然还留着发夹,陆时迦心跟着发夹一起颤了颤。
再往前到了屋檐下,将她侧脸与比划着手势的动作看清时,她一口为了交流而蹦出来的英语也传了出来。
里头的两人分明谁也没听懂谁,却都时不时笑出来。
陆时迦竟不想打断,一面感叹她的自来熟,一面悄悄看了她好一会儿。
至于她为什么能找来这儿,陆时迦相信她可以有各种方法。
又看了看,见两人大有一副不会结束的架势,他才伸手敲了敲玻璃。
里头两人一起回了头。
保安大叔先开了窗,喊陆时迦的日文名:“ブラウンベア!”
祈热看一眼窗外穿白色衬衫的人,跟着走出两步,重复了一遍保安刚才喊的,“Brown bear?”
保安已经看过祈热给他看的照片,知道她来找的就是陆时迦,所以没有回避,点着头解释说:“He loves brown bear!”
祈热听着有些意外,再看向窗外时带着几分怀疑,她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他喜欢布朗熊,可再想到国内她公寓里的床单被套,似乎又说得通了。
她自顾想着,发现陆时迦始终在看着她。
陆时迦是看出她脸色不太好,有些惨白,嘴唇也干干的,整个人有几分憔悴。
他收回视线,低头从袋子里拿出几个橙子放进里头的桌上。
保安大叔笑着道谢,看一眼祈热后跟他说:“あなたの友人はあなたを長い間待っていました。”
(你朋友等你很久了)
陆时迦听着又看向祈热,不见她主动出来,便沉声问:“你打算一直妨碍人家工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