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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早早就开了宴,相亲对象看着年龄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十分低调,穿一身休闲装,除了两束花什么也没带。
季来烟喊他小司,收下花后将人带到一边,说完几句悄悄话,喊了祈热,让两人一起把花插进花瓶。
柳佩君暗暗看了眼,对季来烟点了点头,意思便是看着挺靠谱,第一关过了。
季来烟其实心里有数,她嘴里的“青年才俊”自然是她欣赏的人,横竖都不差。
“正午刚刚回来了吧?”季来烟问。
“嗯,刚是他开车进来,我跟他说了,他已经在外头吃过了,不用再喊他。”
“他俩不是就爱喝自己做的酒么?老祈刚酿了一缸新的,我去喊他来帮忙尝尝。”
季来烟说完便去了隔壁,开口要喊人,陆正午正从里面出来,她便极力邀请,陆正午看着深思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迦迦不在家呢?”季来烟看了眼楼梯口。
陆正午刚要开口,楼上传来开门声,接着是陆时迦的声音,“我在的!”
隔着距离也挡不住声音里的迫切。
季来烟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并不希望陆时迦晚上和他们一起吃饭。面上还是笑着看向很快从楼上跑下来的人,“迦迦啊,本来要喊你去吃饭,不过知道你们小孩子不喜欢,你跟祈凉出去吃吧。”
陆时迦换了一身衣服,看上去成熟了许多,头发也打理了,像是要去赴约。
“不能去吃吗?我懒得出门了。”陆时迦到了门口,看一眼陆正午,再看回季来烟,“季阿姨,我闻到大闸蟹的味道了……”
季来烟笑出来,顿了顿说:“那就不出门了,还是去阿姨家里吃。”
三人便前后进了祈家。
陆时迦进门便去寻祈热的身影,祈热站阳台口的桌子旁,正低头和相亲对象不疾不徐剪着花枝。
“迦迦你要出门?”柳佩君注意到儿子的打扮,几步走到他身前,“去哪儿呢?”
陆时迦毫不避讳地看向祈热那边,嘴上回:“没出门。”
柳佩君回头看了眼,笑了笑说:“你祈热姐今天相亲,待会儿在桌上别乱说话,诶,你看看你这未来姐夫怎么样?”
陆时迦脸色变了又变,心里一浪翻过一浪。
“问你话呢。”柳佩君拍了拍儿子,又顺势看他一眼,“不过还是咱们家儿子好看。”
柳佩君拍陆时迦肩膀的时候,祈热正好看了过来。
两道视线在空中一交汇,是祈热先错开,陆时迦盯着她,心里头不是滋味儿,心里一时竟然不知道是她好看还是花好看一些。
两人的对视落到了旁人眼里,陆正午暗暗观察着,一面被祈畔喊着入了座。
“小司啊,来吃饭。热热要多吃点,你中午就没怎么吃。”祈畔朝那边打了招呼。
几个人互相喊着,一桌人围坐了下来。
祈热和相亲对象的座位相邻,两边各两位家长,祈热没有看向任何人,只跟旁边人交流几句。陆时迦则和匆匆从楼上下来、还一无所知的祈凉坐在了一块儿。
“谁啊这是?”祈凉隐秘地朝陆时迦使眼色。
陆时迦一声不吭,时不时就往对面看。他已经做好了决定,虽然场合不太对,但他不想再等了。
开吃前,季来烟正式给一桌人介绍小司,说到年龄的时候,柳佩君插了一句进来,“二十五啊?看着真显小,我以为才二十一二呢。”柳佩君倒真的替祈热上心,“不过热热也一样,看着比真实年龄小了很多,两人瞅着就很般配。”
祈凉终于晃过神来,然后一脸疑问与茫然地看向陆时迦,没收到回应只好再去看祈热,祈热只低头喝着汤,对抛过来的眼色一概不知。
“他要真二十一二,我就不会请来家里吃饭了,”季来烟脸上笑意十分浓,“和热热相差太多的话,我肯定接受不了。”
季来烟这话一出,满桌的人都看向了她,一个二个的想法都不一样——祈热不太明白,却又模糊猜出了什么;祈畔和祈凉父子感受大抵相同,惊讶多一些,惊讶的是季来烟怎么忽然变了想法,或者说改了说法;陆正午视线看似平静,心里已经起了波澜;相亲对象和柳佩君是最正常的,一个已经被提前知会,一个是完全不知情,反应都合情合理。
剩下一个,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知觉地握成了拳。他和祈热一样,总是更在意对方家长的想法,祈热在意陆正午和柳佩君,而眼下季来烟的话,对陆时迦来说无疑是打击。
先发表意见的是柳佩君,“要是二十一二,跟热热差个五六岁,也不算太多。”
柳佩君说的话正中下怀,季来烟正需要一个来跟她唱反调的,这样她便能多说几句。
“五六岁很多了,咱们社会总提倡人人平等,但是很多老观念对女性还是不友好,这样的歧视也不是一天两天,一时改不过来的。你就说,假如是男方比女方大个五六岁,甚至是像咱们隔壁那孩子,大了有十二岁是吧?大家说几句也就过去了。可再要反过来,别说是十二岁,就是九岁,六岁,三岁,都会有人说。最后承担压力的必定是咱们女性,所以两个人要是在一起,最好是年龄、阅历、事业都要相当,这样对谁来说麻烦都少一些。”
“所以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受这份苦,就说祈凉,和女朋友相差一两岁问题不大,要是差得多一点,我也不会同意两个人在一块儿,不是心疼自家孩子,是不想看女孩子受这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