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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看向陆时迦,陆时迦坦然地承认了“罪行”,“我睡相不好,晚上得掉下去。”
“谁说让你睡这儿了?”祈热一脸不可思议。
“反正我不会去敲门,要敲你自己敲。”陆时迦说着又往后一躺,翻个身压住那条缝隙,恍如睡在了格林威治子午线上,往左往右都是由零开始。
不见祈热阻止,他干脆往右一翻身到了另一张床上,拿出手机专注地看了起来。
祈热一时怔住,反应过来后伸手往他脚上打,“你起不起来?脏死了。”
陆时迦立即搁下手机起身,“那我去洗澡。”
“回来!”祈热喊住他。
他又听话地转个身,见她往电话旁边走,急忙跟上去,“给祈凉打电话?不好吧,这跟敲门有什么……”
祈热横他一眼,他立马止住声,闻见她身上一股沐浴露的香味,脚一跨,凑到了她身边。
祈热一只手拿起电话拨出去,另一只手把他往外推,谁知被他一伸手挡住了,下一秒又被他反手握紧手背。
她刚要骂人,电话恰好接通,另一头先出了声。
祈热无暇顾及抽不出来的手,礼貌地回复那边:“嗯,你好,我是刚刚入住208的住客,我现在还需要订一间标间,今晚的,还需要我下去重新登记么?”
她话说完,陆时迦先愣住了,明白过来后脸一垮,气呼呼地在她耳边说:“你真的好讨厌!”
听筒里前台还在说话,祈热嫌他聒噪,手一抽直接捂住他嘴。
陆时迦瞬间安静了,感受着她手心的热度,很快又被她手一推,他一点不恼,反倒颤着肩笑起来,又听祈热对着电话里确认,“所有房间都满了?”
“对,国庆期间房间很紧张的,已经有很多人来问过了,我们也没办法变出空房来。”
没有房间,多说无益,祈热道了谢便挂断了电话。
回头见陆时迦一脸堆笑,越看越不顺眼,一只手重新拿起电话拨出去,边通知他:“我告诉你,要是班堇不回来睡,你就做好准备睡门外。”
陆时迦笑着不应声,走上前将耳朵伸出去,企图听见那边的声音。
电话是祈凉接的,语气如常不甚耐烦,“干嘛?”
“……”祈热沉默了一会儿,那边少见地没立刻挂断,反倒是身边热乎乎一团很是讨人嫌,她这回直接拧了陆时迦的耳朵,低声吼道:“你先去洗澡!”
这会儿肚子里要有颗花种子,陆时迦嘴里铁定能长出花来,他连连点着头,回身去捡干净衣服,又竖起耳朵听后面祈热憋了半天说出来的话。
祈热不知道在犹豫什么,憋了会儿把自己给气着了,开口十分恼怒,“东西准备了吗?”
她暗自决定,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她就撒手不打算多管,却听祈凉语气比她的还气愤,“没有!”
“没有?”祈热气焰更盛了。祈凉这个年纪的男生血气方刚,一冲动,不做措施就敢乱来,是以她立刻对着话筒说:“你让班堇回来。”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什么也不会干。”祈凉咬牙说着。
“我能信你么?”祈热冷静了些。
“爱信不信,我要是会干什么,明天我的人头就是你的。”说完就将电话撂了。
祈热捏着电话有些想笑,她搁下电话回头,站床边偷听的陆时迦立刻反应过来,拿起衣服就往洗手间跑。
祈热看他背影消失在门口,回身冲着两张挨着的床来回看,接而到了床的另一边,蹲下后扳住床沿,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拖,床纹丝不动,再拖,人摔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陆时迦哪里来那么大力气拖动的,祈热双手往床上一捶,再撑着床沿站起身。
走廊里不断有人拖着行李箱经过,她将门上的锁挂上,又粗略地收拾了一遍房间,最后往椅子上坐,拿了手机出来查看消息。
没多会儿,身后响起开门声,急促的脚步声紧跟其后,只祈热一个转身的功夫,陆时迦就已经掀开被子,爬上床趴好了。
被子盖过头,他瓮声瓮气地说一句:“我睡了,晚安。”
祈热反应了两秒,放下手机就走到了床边,“赶紧给我起来,把床挪开再睡。”
陆时迦将被子裹得更紧,声音低了不少,“我困了……”
祈热双手抱在身前,声音故作冷淡:“陆时迦,别逼我掀被子。”
“不行!”陆时迦喊出来,“我没穿衣服!”
“你……”祈热噎得说不出话来,脑袋里自动地回想起他喝醉酒那次,脸一热,捞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你这什么鬼习惯?!”
脑袋下的枕头被她抽走,陆时迦索性将头露出来,“我真的困了,我们睡吧……”
后面那句让祈热莫名地气不打一处来,谅他不敢真不穿衣服,她弯腰抓住被角,“你现在就知道骗我,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没穿衣服?你骗谁呢?!”
说着用力一扯,没成想陆时迦故意松了手,被子随着她的力气往下滑了一截,满目里便是陆时迦脖子上凸起的喉结,宽阔的,赤.裸的肩,以及往下白皙的一片皮肤。
不在预料之中,祈热吓得怪叫一声,转身便捂住了眼睛,“你变.态啊!”
“我都说了我没穿衣服啊。”陆时迦说得理直气壮。
祈热还要骂一句,却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听出是他起了身,她赶忙腾出一只手往后伸去,制止他,“你给我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