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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迦还想敲响门,又想到明天放假,他有理由光明正大地跟着去医院,便收了手,转身下了楼。
到第三天,学校组织月考,他胆子再大,考试到底不能旷。
这天祈热一大早起来,推开门,门外站着李妲姣。李妲姣劈头盖脸地问怎么不告诉她,抱怨一通说:“迦迦给我打电话,不然我都不知道。”
祈热嘴上嫌弃:“长嘴婆……”
她今天是要去医院把水疱给扎了。水疱扎了,之后也不用再来输液。直接办了出院手续,两人商量着去吃午饭。
在附件一家饭馆刚坐下,李妲姣接到了陆时迦的电话,那边问,她便解释说正准备吃饭。
陆时迦刚结束上午考试,交了试卷刚出来,这会儿正下楼,提醒说:“医生说不能吃辣,不然很难好,之后说不定还会留疤。”
李妲姣听着笑起来,伸手按住祈热面前的菜单,“知道了,肯定看住你祈热姐。”
挂断电话,对上祈热蓄满了恨意的一对眼睛,“说会留疤,你还是别吃了,迦迦都比你知道。”说着把菜单抢了过来,叹口气,“我是越来越明白了,有弟弟怎么就这么好呢?”
祈热忿忿地松了手,“等你有了,就知道有多烦了。”
李妲姣果断地摇头,“贴心的小棉袄谁不想要啊?还是这么个小帅哥,给我来一打我都不觉得烦。”她勾菜单的手一停,“我想起来,你之前在比利时被抢,不是迦迦听到我跟你打电话么?他当时吓得都要哭了,还不愿意相信,我看着都心疼。”桌子下她抬脚轻轻踢了踢祈热,“你就好好烧香拜佛吧,这样的弟弟别人求都求不来。”
祈热思忖几秒,哼笑一声,“不是哪个弟弟都贴心,你再看看祈凉。”
“祈凉也好啊,嘴毒心软,哪个我都要!”
祈热笑出来,“我都忘记跟你说了,祈凉交女朋友了。”
“什么?!”李妲姣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祈热耸耸肩,把之前陆时迦告诉她的转述给李妲姣听,李妲姣听得津津有味,“诶,很有你当年的样子啊,就是看不出来他喜欢姐姐,怎么就没看上我呢?”
祈热作呕吐状,两人一齐笑了出来。
一顿饭吃完,祈热顶着伤手去了学校。
她这一去,立时成了重点关注对象,学生老师都来慰问一句,连不在同一个办公楼的花自酌也打来电话,先批评再关心,最后提到傅雷翻译奖,询问她选书的进度。
祈热说没头绪,他又开始长篇大论,“之前给你的书单好好选,虽然不急,也得提上进度,选好了告诉我,翻译的时候也随时跟我沟通。”花自酌先前不爱形式,但吃了亏,不希望学生跟自己一样,“要是拿了这个奖,之后评职称就轻松了不少。”说着又自我否定,“难,你这个水平,大概率是拿不到的。”
花自酌这种打击式教育方法,祈热身经百战已经百毒不侵,能够充耳不闻,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挂断电话没多久,门口进来个一脸困顿的人。见到祈热的手,盯着看了会儿,在旁边办公位坐下,“我就说群里怎么都在说什么光荣负伤,看了半天不知道是谁,原来是你……”
祈热耸肩,“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徐云柯摆手,“也不一定是坏事,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顶几天课?”
祈热摇着头,“没那么严重。”
徐云柯笑了笑,扫一眼她桌上摊开的书,有些奇怪,“这不是法语笔记么?要给人补课?”
祈热“啊”一声,“家里的弟弟,学习方式奇奇怪怪,我都得重新想个方法教。”
徐云柯的兴趣显然停留在第一句,“那个看不惯我的弟弟?”
祈热笑着看过去,“你怎么知道他看不惯你?”
徐云柯也笑,“他真跟你说不喜欢我?”见祈热仍笑着,知道了答案,他往椅背上靠,“那我直觉挺准,你这个弟弟,属于占有欲比较强的。以后交了女朋友,估计要天天粘着不放。”
祈热笑出声,“愣头愣脑的,交得到女朋友才怪。”
她说着把笔记合上,翻开另一份教案。这是为了公开课准备的,要求不少,讲完还得她上交手写的教案。
徐云柯也是受迫害的一个,有苦难言,看到她手又笑了:“估计你是第一个带伤上阵的。”
祈热晃晃手,自嘲道:“也好,多个印象分。”
公开课是在一个星期后的下午,因为是考核里占了大头的一项,祈热不敢掉以轻心,中午吃完饭便开始在教室附近准备。教学楼旁的树下,石凳有点凉,她垫本书坐着,手里翻着最后一版教案。
她换上了正装,穿中规中矩的白衬衫跟大一号的黑裙,脚上是高跟鞋。
石桌上手机断断续续响了几下,她紧着看完最后一页,没及时查看。迅速扫完那几行要被她看烂了的结束语,她松一口气,手刚合上,教案被身前多出的一只手卷走了。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陆时迦拿着教案在对面石凳上坐下,另一只手上还拿了书,随手放在了石桌上。
祈热吓了一跳,眉头一锁,“你怎么找过来的?”
“你不回我,我就沿着学校跑了一圈。”他只看一眼教案封面,确认一眼上面几个数字,便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