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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钱包很小,足够放在口袋,陆时迦一手拿着奶茶,一手往裤兜里掏,缓了一会儿说:“忘记带了。”
祈热扬眉,“那你留着吧,就当还你了。”
陆时迦手还留在口袋,听她一说,立马将钱包掏出来,“哦,带了。”
祈热接过钱包,“你搞什么?”
“说了不要你还。”他不想再说话,吸管送进嘴里,一吸,奶茶还没咽下肚,人愣住了。
远处祈凉越来越近,手上提了东西也没影响跑步的速度,几步跨上台阶,蛋糕一放,旁边还躺束包得精致的花。
没人问,他自己先解释,“店里搞活动,送的。”
祈热把一小束小雏菊拿到手上,送到鼻前闻了闻,再推远,包装纸一角印了“胡桃里花店”五个字。
祈热左看右看,当没看见那几个字,“这家蛋糕店也太抠了,就送这么一小束……”嘴上这么说着,掏了手机出来拍照。
祈凉瞄一眼,“俗。”
一侧头,发现神游天外的人咬着吸管半天没动静,他脚虚虚地踢了踢,“切蛋糕啊。”
陆时迦总是负责切蛋糕的那个,透明的塑料刀往下锯,垂直两下,转半圈,再切两道。
切完这个,再切第二个时,是两个星期后。篮球场变成温居小屋,身边的人没变,就连身后的高脚桌上,也有一束小雏菊,静静插在花瓶里。多出的那个人,是寿星公,他哥陆时樾。
陆时樾的新住处跟之前的复式楼大同小异,东西也还是原来的。角落里刚带回来的两样东西,是公司送他的生日礼物。原本没打算用上,恰好祈热带过来一张碟,几个人吃完蛋糕,开始安装投影仪。
新设备,也是新碟,苏菲·玛索和莫妮卡·贝鲁奇的《不要回头》。
那碟是刚进门时,祈热扔给陆时迦的,她还在门口换鞋,嘴上说着,“正好班上同学从法国交流回来,让她带来的。”
陆时迦翻看碟片,再看向门口,祈热刚换好鞋,走到半途,停下从包里掏出手机,她只是点开看一眼,陆时迦便看到她脸上露出笑,然后快速打出一行字,应该是在回复消息。
这样的笑,陆时迦断断续续又见了几次。她手机放在桌上,一震动,谁都察觉得到。
就连固定白色幕布时,他被他哥嘱咐着去他房间找之前柳佩君留下备用的一把小锤子,走之前,也见到她腾出一只手拿起手机点亮屏幕。
他依稀记得他哥说的是第一个抽屉,进了房门到桌前,捏着抽屉耳朵拉开来。
匆匆扫一眼,里面是一些信笺纸,明显不会跟小锤子放在一起,他往里推回去,推到一半,收了力。
刚才一晃而过的红,有些眼熟。
尊重隐私与满足好奇心两者之间,陆时迦第一回 选了后者。
他将抽屉拉出来,那一点红重新出现在视野内。
他认得,去年圣诞节,他在梅外门口等人时,祈热穿的是一件红色羊角扣大衣,去年开学,他从季来烟那里接过,要送去给祈热的袋子里,装的也是那一件。
那件缺了一个羊角扣的大衣。
而那个红色的羊角扣,这会儿就躺在抽屉里,白色的信笺纸上。
门外传来的声音将他拉回神,是祈热,“找个锤子你找这么久?赶紧的!还看不看电影了?”
陆时迦赶忙关好抽屉,再往下去开,最后在最底下抽屉里找出来,现在想来,他哥说的大概是往下数第一个抽屉。
带上门出去,那边祈热正站在凳子上,手里举着设备,另外两人负责固定,祈热手臂早举酸了,见人终于出来,招呼他:“赶紧过来,我手要断了!”
陆时迦原本慢慢吞吞,脑袋里装着那只羊角扣,祈热一喊,他回过神来,着急忙慌把锤子往旁边桌子上推,迈腿跑出去,只跑出一步,旁边哐啷一声响。
回头,桌上的花瓶被锤子打倒,在蔓延了水的桌上滚出两圈,要伸手接住已经来不及,瓶子连带着金黄色的几支雏菊一齐落到地砖上,啪嚓,碎了。
水流到脚底,陆时迦往下蹲,手刚伸出去,那边祈热喊:“停停停!”
他转回头,祈热已经跳下凳子跑了过来。
“你傻吗?这是碎玻璃!你要用手?”
陆时迦迟疑半会儿,衣领一紧,被她提溜着站了起来。
教训完,祈热倒自己蹲下去,伸了手要去捡,边吩咐他:“找个厚点的垃圾袋来。”
陆时迦刚要开口让她别动手,有身影覆过来,人挤到他身前,单脚蹲下去,将祈热手一抓,声音一沉,“别动,我来。”
紧接着回头,“迦迦,去厨房拿料理台上的购物袋过来。”
陆时迦愣了愣,转身低了头往厨房走。
身后,两人都收了手,陆时樾盯着碎片看,祈热一样看得出了神,她进门就见到了这几支小雏菊,这会儿全沾了水珠躺地上,像跳上岸的鱼,挣扎着要跳回水中。
她伸手拾起一支,像是随口说道:“我给你重新买个瓶,小雏菊花期快要过了,你养点别的吧。”
陆时樾将另外几支一并拣起来,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也好,我试试。”
这样一打断,祈热也没了看电影的心思,只说下回她做好了字幕再来看,省去她同步翻译。
陆时樾点头,知道他大概与这部电影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