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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
那天在图书馆走廊,祈热说:“放心,你没机会喊我嫂子,也告诉祈凉,别瞎给自己认姐夫。”
陆时迦深提一口气,“她说,她不喜欢我哥这种类型的。”说完,再一次端起碗,走了。
祈凉自然不知道这是陆时迦杜撰出来的,追上去,“那她喜欢什么类型?”
“不知道。”这回不是撒谎了。
祈凉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交流情报似的小声叽咕:“她肯定喜欢比自己小的。”
陆时迦不太明白,“你怎么知道?”
祈凉丝毫没有迟疑,“星星哥就比她小,星星哥你知道吧?以前教过我们吉他。”
陆时迦点了点头。
“星星哥比她小一天,她可喜欢星星哥了,可惜……他去天上当星星了。”祈凉一手撑在窗户上,长腿随便伸着,“以后得离她远点,说不定哪天她就看上我们俩了。”
“……”陆时迦搁下碗筷,开上水龙头,不太想搭理好朋友。
“我说真的,我们是咱们班上公认的……那啥,”他提起来还有些别扭,“她肯定也喜欢长得好看的。”
陆时迦瞅他一眼,提醒他:“你是她弟弟。”
祈凉状似十分不屑,“对啊,我是她弟弟,你又不是。”
陆时迦连碗筷也不想洗了,湿着手出了厨房。
客厅里陆时樾正把新电脑收起来,第二天带上车,一路去了公司,半路上照旧去一趟花店,带一束新鲜的花回去。
第二日再来公司,门口便有一大束眼熟的花等着他。花后一张脸化了好看的妆,潘多拉盒子似的将自己往前送,“生日快乐!”
陆时樾看一眼她手里的花,不置一词。
“我看你经常换新的,是很喜欢吧?我也觉得小雏菊好看。”鹿小诗没有递出去,抱在一边,等着他说话。
陆时樾站在原地,手里还提着电脑包,伸手过去,鹿小诗倒先把另一只手上的礼品袋递了给他,“这个是花瓶,我看你桌上的花瓶特别小,这个大很多,桌上摆不下你可以放地上。”
陆时樾只不过看她两手都拿了东西,要帮忙分担,听她一说,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鹿小诗察觉出来,干脆一把往他怀里塞,“你不收,可对不起我走那么远买来。”
她塞完便往对面自家公司走,出了几步远,背后的人果然出声喊了她。
她停下脚步,回头还是笑着的,“我猜得到你要说什么,也猜得到,你为什么突然买起了小雏菊,一买就这么久。”
她忽地往回走,又将他手里的花跟花瓶拿了回来,“陆时樾,我跟你一样,所以我能理解你,我也有我的私心,你要是不用,我自己养,你跟你的雏菊过,我跟我的雏菊过,咱俩就这么耗着好了。”
她再一次转身,到了路边,又觉气不过,对准了垃圾桶要把手里的东西往里扔,转念一想,小雏菊这么好看,凭什么她就不能喜欢了?
脑袋里想法就这么七拐八拐,最后仍是把花带了回去,往他爸黑白风的办公室里一摆,哼着歌开始工作。
另一边,祈热在月底的时候收到一份快递,这回不是网上的商家地址,是从陆时樾住处寄来的,一开,是部崭新的二代iPhone。
大陆尚未售出,是陆时樾托了同学从香港带来的,原本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奈何老同学在香港多留了一个月,加上时机不对,拖到现在才送。
祈热捣鼓了半天,随便拍一张照片发过去,“像素好差,你看这张,比那张华南虎照还假。”
“华南虎照”系假,多出一部手机是真。
祈热想着给祈凉用,又觉得送一个,另一个落单,显得她太抠,干脆拿上银行卡去手机店直接买了俩新的,顺便上两个手机号,再带着去了胡桃里中学。
一部最新的步步高音乐手机,就连毒舌如祈凉,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陆时迦惊讶过后立马开始担忧,“你不是给我哥买了电脑,没钱了么?”
“没钱了继续赚啊,你怎么傻不拉几什么都信?”她伸手去按他的肩,有那么一瞬觉得别扭,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那边祈凉已经研究起了新手机,点开通讯录,脸色一黑,里头存了一个号码,备注是“我的亲姐姐!”,只消看一眼那个惊叹号,也知道是他的亲姐姐亲自录上去的。
“我建了个群,把你拉进去了,你待会儿把你好朋友也拉进去,以后突袭检查学习情况。”
祈热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等她真正想起来时,暑假已经快要结束。
花自酌手下三个学生,一个在巴黎政治学院交流完,又申请留在法国当汉语助教,剩下两个“不思进取”,对出国皆没有想法,开始按部就班地准备给英语学院上二外。
新手上讲台,总归要做做准备。于是,别人在看奥运,祈热在看教学视频,别人看完奥运,她的待看列表却越来越长了。
本来祈家买第二辆车是要给她开,她人不舍得离开电脑,更不愿意出去晒,连说用不上,不想学。
祈畔再来说服她,她手一挥,人往沙发上一靠,低头拿起震动的手机,点开来看,是陆时樾发的一个链接,新闻里报道北京奥运会中国代表团获得金牌榜第一。
这是自祈热建群以来,群里的第一条消息。祈凉积极地回复一个大拇指,然后发出一长段:“时樾哥,你怎么天天上班?什么时候回来?一起打游戏啊,陆时迦现在可厉害了,我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