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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彬:“我少年时期引以为傲的就是自控力。”
于骊:“儿子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他对人生的规划比你当年更坚定。要考的大学,要学的专业,他自己就定好了。李明澜有句话啊……”
李旭彬:“她又有什么谬论?”
于骊:“她说,养这么一个从不让自己操心的儿子,少了很多当父母的乐趣。”
李旭彬不赞同,“难道她想深仔和她一样荒唐吗?”
于骊:“所以嘛,这话,对一半错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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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晴一大早坐在早餐店,看着匆匆忙忙的学生。
李深的长相招摇,她转头一眼认出了他。她跑了过去,“嗨!”
有一个人也喜欢说“嗨”。李深看了丁晴一眼。
丁晴五官小巧,美得和网红一个标准。大眼睛里有一双蓝色的美瞳。
男俊女美,校门口不少同学向这边张望。
李深继续走。
丁晴:“你们这里的石磨拉肠特别好吃,我早上过来排队,想着要是能再遇上你,我就再过来道谢,没想到真的见到了。”
李深不吭声。
丁晴:“其实有关键的原因是,你太帅了。”
李深冷冷地说:“别跟着我。”
丁晴:“你救了我,我……”
“不是救你。”
“什么?”
“我恰好那时候想打架。”从第一次见到肖兴飞,李深就厌恶。人丑不要紧,丑得猥琐就恶心人了。
再说了,陈乌夏的发型也不叫西瓜头。她还有一把黑亮的马尾辫。
丁晴愣了下,又笑起来:“但,结果就是你救了我啊,我认的是这个结果。”
李深停下步子。他也只认结果。但有一个人不是,常常无功而返。
丁晴问:“你叫什么?”
他不回答。
丁晴自顾自说:“我高一。初中在这读,高中转学了。”她拿出自己的名片,“我叫丁晴,这是我工作室的名片,但我已经不干这个了。”
陈乌夏和李深大约三十米的距离。她看着丁晴跟着李深走。
这三年来,陈乌夏跟了李深无数次,让她有了错觉,他身后的位置是专属她的。
原来不是。
陈乌夏仰望一路的木棉花。
也好,高中毕业了,她和李深终会各奔东西。
这一个结局只是提前了点。
而且,让她难以接受了点。
只是一点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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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深没有再上过晚自习。
陈乌夏先是空了几天,然后发现遇到难题还是在教室更能请教同学,她又开始上晚自习了。
事情发生的那天,陈乌夏有些感冒。她和肖奕媛一起做习题。
晚自习下课了,两人走出校园。
肖奕媛嘴上叨叨地骂:“真是烦,让我过去拿东西,还得绕一条烂路。”她骂的正是肖兴飞。他约了她在修路那边等。
肖奕媛说:“乌夏,我过去了。你先回家吧,别见我哥,长一张丑不拉叽的脸。”
陈乌夏的确不想见肖兴飞,她看一眼前方的路。“这么黑啊,为什么约在那个路口?”
肖奕媛骂起自己的哥哥毫不留情,说:“他有病,我先走了。晚安,明天见。”
陈乌夏:“还是让你哥到另一边吧,那里路不好走,还黑。”
“算了,也不会有人躲在那里抢劫的。”肖奕媛的背影像是被黑暗吞没了。
路灯好几盏没亮,陈乌夏不大放心,说:“我陪你去吧。”
肖奕媛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说:“没事的,我那边直接回家也更近。”她走进去以后,听见了短促的呼救声,“救命啊!”她并非乐于助人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装没听见。第二反应是别让陈乌夏听见。
但是,陈乌夏已经听见了,跑了过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肖奕媛拦住,劝说:“别去。”
陈乌夏:“那我们报警吧。”
肖奕媛摇头,“少管闲事,谁知道会不会遭到报复。说到这个,我还是提醒一下你,遇事要学会明哲保身。我们只是学生,很多事连大人都不敢管。乌夏,社会不是你想的那样善良简单。”
里面的声音又叫起来:“李深……不要……”
肖奕媛的话打住了,和陈乌夏面面相觑。两人的脸色都变了,不约而同地向前走。
月光洒在水坑。明月照沟渠。
没有走近之前,陈乌夏想象过这里的情景,可能李深路见不平,反被打伤了。不怕,她会救他。美人都是等待被救的,何况李深是大美人。
陈乌夏在树边捡起了一根树枝,再向肖奕媛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肖奕媛点点头,踮着脚走。
万万没有想到,两人看见的是一个男人伏在一个女人身上。
凭着女人踢腿的动作,陈乌夏确定,女人不是自愿的。她拿着树枝,狠狠地向男人抽过去。
男人察觉到什么,忽然回了头。
地上的女人泣不成声:“李深……求你了……”
肖奕媛惊骇,问:“李深?”
陈乌夏脸色煞白,想要认清眼前的男人。
昏暗中,男人的样子有些模糊。一双眼睛很像李深,可又不大一样。现在的他不是疏离的,而是带有讥诮,就像……她在围蔽活动场初见的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