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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盒子的手指,修长分明。
每当她感慨两人差距的时候,总有什么小陷阱,让她明知没有结局也心甘情愿地一跃而下。
前天冷空气来了,教室里的一扇窗户关不紧,冷风飕飕地吹进来。“谢谢。”她接过了。
李深坐下了,“哪题不明白?”
“这个。”陈乌夏把他的作业本还回去,拿着铅笔画线:“上一行到下一行,中间是怎么来的?”
李深伸手。
她意会,把笔放在他掌上。她的尾指不小心擦过了他的指尖。温热的,和她冻僵的手不一样。
他两指夹住铅笔,手上转了个圈。很快把省略的步骤补上,“自己理解一下先。”
“嗯。”陈乌夏抿一口热牛奶,仔细看着他的答案。
外面风变大了,她有几缕碎发飘起。
李深看她一眼,“你的脸红一天了。”
一方面是冻的,一方面是因为上午的数学课。陈乌夏双手托起脸,“对不起,我又连累你被同学们起哄了。”
“清者自清。”
陈乌夏最是佩服李深和陈立洲的心理素质。任流言飞来飞去,两人纹丝不动。
将要下课。
李深问:“这次进步了几名?”
“五名。”她伸出了五指。
“约下一个地方吧,奶茶太甜了。”
陈乌夏看一眼四周的同学,轻声问:“你想吃什么?”
李深:“海鲜。”
“海鲜好贵啊。”见有同学看过来,她又压低声音,说:“我一个星期的零花钱也不够请你吃一顿。”
“江边有一间海鲜烧烤,两人合计一百多吧。”
“好。我请你!”把零花钱都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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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傍晚,本来约好了一起出发。李深临时有事。
海鲜档大多做的是晚上的生意。陈乌夏去到的时候六点多。
店里走的是暗黑工业风,比起烧烤,这里更像是酒吧。
陈乌夏见了海鲜就嘴馋,拿起菜单一看价格,心里发怵了。这哪里是两人合计一百多……
李深还没有来。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雨到暴雨局部大暴雨。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道雷,把天空砸出一个大坑。光被乌云盖住了,黑得像夜。树枝迎着寒风,呼呼作响。
陈乌夏拿出了手机。
乌小夏:「要下大雨了,你出门了吗?」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老板上了一壶茶。没有茶香,泡的是茶梗。
三杯茶过后,陈乌夏等到了李深的回复。
Li::「在路上。」
乌小夏:「你带了伞吗?这里天好黑啊。」
Li:「有伞。」
陈乌夏拍了菜单给他。
乌小夏:「你想吃什么?」
Li:「视你的经济情况而定。」
乌小夏:「我哥给我发了红包。请你得管饱的啊,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
于是,他在图上打了几个勾,又把图传回来。
陈乌夏一看,差点晕了过去,这是要把她的红包花光了。话是自己说出口的,没办法。咬咬牙,她还是点了单。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上了第一盘蛤蜊。
她又问李深什么时候到。
他没有回复。
服务员在炉下烧了炭,把蛤蜊放上烤架,“先烤了吧,这天冷啊。”
陈乌夏:“好吧。”
雷在响,雨却没有来。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蛤蜊烤熟了,李深就来了。他一坐下,暴雨也下了。
从窗边听外面,叮叮咚咚。雨水冲在雨棚上,吵个没停。
他的肩头有些湿,“这边还没下,我过来的路上有雨了。”
“不是说了有伞吗?”陈乌夏递了纸巾过去。
李深:“让给别人了。”
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她没有立场问,也就没问。
上了第二盘象拔蚌,李深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又放下。吃了一只象拔蚌,才接起来。全程通话就是几个“嗯”,不到二十秒就挂断了。
灯管就在这一桌上面,陈乌夏看一眼,觉得刚才的他有点儿……难以形容,他少有这样不耐烦的时候。
他看向她。
她低头翻烤海鲜。
“要我给你剥虾吗?”李深戴上手套,拿起一只烤得通红的虾。
“你那是考满分的手,用来剥虾太浪费了。”她还想替他剥呢。
“我还是考满分的人,坐这里和你一起吃饭,是浪费了。”
陈乌夏把自己的空盘推了过去:“好吧,给我一只虾。我哥说,让我榨光你的所有价值。”
“这话的用词不大合适。”李深一听就知道是陈立洲的原话,恐怕还是一语双关。
换作平时,陈乌夏是不说的。可是,海鲜档太吵,烧烤的烟飘在空中,听着旁边啤酒送海鲜的吆喝声,她变得活泼了点。
三两下,虾滑了皮,肥美的虾肉放在空盘里。
陈乌夏沾了酱料,咬上一口,“好吃!”差点忘了这是从自己红包里掏出的钱。
李深又给她剥了一只虾,问:“月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直在复习啊。”距离明年的高考越近,她越是没底。上次月考虽然前进了五名,但在公布成绩之前,她也是慌张的,还怕自己退步了。她缺乏和李深一样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