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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奕媛说:“一只偷腥的猫。”
周末,陈乌夏把好消息告诉了陈立洲。
他发了一个红包。
陈乌夏接下了:“谢谢哥。”她想着,等他过年回来给他买好吃的,就把这钱给花了。
天气终于转凉了。
马琳说:“乌夏,你把冬天的被子拿出去晾一下。下星期有强冷空气了。”
陈乌夏降下了晾衣杆,将被芯铺上去。松松软软的棉絮在空气中飞扬。
正在这时,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非常轻,也不疼。她一回头,长长的马尾甩在了被子上。
纸飞机静静地躺在她的脚跟,和三年前见到的一样,蓝得像翠鸟。
陈乌夏见到了楼下的李深。
李深有许多黑衣服,区别是宽或者紧而已。这时他双手插兜,仰望着她:“月考成绩出了。”
“嗯。”
“进了几名?”
陈乌夏伸出了五指,藏不住微笑。
他点点头,“好。”
她跟着点头:“谢谢你的辅导,我会履行奶茶之约。”奶茶可爱清甜,听起来是堂哥才会提出的要求,和李深的冷漠很违和。
阳光落在他的锁骨,画下的也不是温和的影子。内敛又锋利。
陈乌夏目光游移,没在李深脸上打量太久,她一手向侧后方,敛了敛棉被,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问:“你是去奶茶店?还是我给你外带?”也是笨,外带两人不过见一面,到店堂食还有同行往返的相处时间。她紧张地等待他的回答。
“堂食。”李深顿了顿,补了一句解释:“外带回来,温度变了,味道也变了。”
他给了她满意的回答,她再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看你的时间。你作业做完了吗?”
“还没有。”
“作业做完了,飞一个纸飞机下来。”他说完,消失在阳台。
陈乌夏捡起那只翠蓝的纸飞机,闻了闻,没有味道的一张纸。
但这是李深的。
他站过的那一片角落,风吹过也是软的。
陈乌夏拍拍棉被,赶紧去做作业。这一天,她把作业给做完了。晚上,和大伯说了一声,出来阳台背英语。
她心不在焉。
过一会儿,李深会出来浇花。有时他洗了澡,换一件白T恤,可能是他的睡衣。很宽,衬得手臂又瘦又劲。
陈乌夏闭上眼,挥去脑海中少年的影像,嘴里喃喃念起英语,强迫自己记忆单词。
八点左右,李深准时走出了阳台。
陈乌夏睁开眼睛,合上了英语课本,扶着栏杆向下。她用白纸折了一只飞机,掷出去的时候被风吹歪了。
但也划过了李深视线的前方。
他抬起了头,似乎不惊讶两人的偶遇。他问:“作业做完了?”
白天干净少年,月下幽冷妖精,他眼珠子盯起她,盯得她直发慌。
他问她成绩,她慌张。他不问,她也慌。从前叽里呱啦说话,现在斟酌斟酌才敢开口。许多无形的东西沉甸甸地压着她。
“做完了。”陈乌夏说:“明天上午……一起去奶茶店可以吗?”
“嗯。”他拎起水壶浇花。
陈乌夏扶在栏杆,身子前倾,“约好了,九点半这里出发。”
“嗯。”李深浇完了花:“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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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
陈乌夏翻了几件连衣裙,红的蓝的试完两件。她又换下,再拿起一件崭新的水绿裙。
这是陈立洲旅游的时候给她买的。
马琳没见过,知道了估计又要训斥儿子乱花钱。
裙子的质地看着就不便宜,陈乌夏晾在衣柜,不敢穿出去。
穿上当然比平日漂亮,但,是不是太隆重了?
陈乌夏还是穿回了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走到镜子前,夹起了刘海,一张脸清爽又干净。
突然改变这么大,李深会怎么想。
她这只丑小鸭也妄想变天鹅?
其实,陈乌夏不贪图和李深有突破的关系。要是她和他一样,只盯着输赢胜负,那她早一头撞死了。
她和他,学渣和学霸。门不当户不对,就算走了狗屎运,撞出一丁点儿火花,结局也肯定是黯然落幕。
即便如此,她也想留住尽可能多的美好回忆。
她又把刘海盖了下来,看一眼时钟,“啊,来不及了。”
陈乌夏匆匆下楼。
李深出来了,和平时一样,非常简单的衣服。
“嗨。”她笑起来,当成是上学、放学的偶遇。
他关了门:“走吧。”
二人走下楼梯,中间距离有三四级台阶。
陈乌夏拉了拉马尾辫上的发饰,她在不刻意的情形下,换了一个亮眼的发饰。
但他没有注意到。她有些沮丧。也是,一杯奶茶而已,今天在他眼里就和上学一样吧。幸好她没有穿裙子,不然就糗大了。
杂货店的风扇尘封在仓库一角。杂货店主拿着一把破扇子,坐在门前,抱怨说:“哎哟,这天气,冷空气到底来不来?什么时候来?”
李深黑衣黑裤,走了出来。
杂货店主打了一声招呼:“深仔。”
李深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曾有邻居问李旭彬:“你家孩子学说话是不是也比别人家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