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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力当时没说话, 叹了声气。
陈乌夏说:“他是李深, 他不会。”
曾经的信誓旦旦,衬得眼前的李深更加荒唐。抽烟、喝酒、泡妞。高三最美好的回忆被玷污了。
陈乌夏是愤怒的。她松了松右手手腕,握起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她面无表情了,看着李深的眼睛很平静。她正在蓄力。
李深才想说什么,就见她对他挥起了拳头。想要闪避,但他停顿了两秒。就这一下, 被陈乌夏击中了左肩。不得不说, 她的力气相当大。李深硬是扛住了这一拳, 说:“我开玩笑的。”
陈乌夏收回了拳头:“你的冷笑话真的很好笑哦。”
小狮子果然逗不动。李深抚了抚左肩,怎么练出来的力气, 他也要擦药酒了。“我睡了, 你自便。”他回房了。
陈乌夏没有睡, 她跌坐在沙发上。想起和李深的初遇,想起高三热心补课的少年。她不知道,李深的改变是本性如此,或者因为当年的案件。
李深房间没有动静。
陈乌夏抱起膝盖,靠着沙发。窗外正好就是白月光。
她哪里还有白月光。她宁愿李深不要回来。就算她一直心怀愧疚,起码心上的人还悬挂天上。
坐了一会儿,陈乌夏的肚子咕噜噜地响。和大猩猩打了一架,又揍了李深。同学会上吃那么点东西,早消耗完了。她饿得慌,又不知哪里有吃的。李深刚才说他不在这里常住,想来也不会准备食物。
她到窗前向下望。对面也是一幢公寓,公寓外就是马路了。手机关了机,无法查找地图,也不知附近有没有二十四小时店。
胃里空空的,陈乌夏想离开了。她看了一眼李深的房门。
恩仇已泯。
她踮着受伤的那只脚,慢慢地走到玄关。打开鞋柜,见到了自己的高跟鞋。
幸好没丢。这是她哥的一份心意。
她穿上了鞋子,拿起小包,轻轻地开门,再轻轻地关门。
候梯厅的装饰用了橙和黄两色。这暖调才像住的家。刚才那房子和李深这个人一样,冷冷淡淡。电梯灯一层一层向上跳,陈乌夏自己也在心里数数。电梯到了。她正要走过去,忽然察觉到旁边有人,警觉地转头,来的却是李深。她以为,他已经睡了。
李深头发乱了,还是摆出一张无情脸。“你大半夜要去哪里?”
“我……”陈乌夏看一下他的左肩。她当时出手狠,不知道他伤势如何。她低声说:“我肚子饿了,下去吃东西。”
李深:“这里有二十四小时外卖。”
电梯门这时关上了。
陈乌夏再去按。
李深伸手盖住了按键,说:“别吵醒邻居。”
他清清冷冷,又不是刚才说“一睡泯恩仇”的人了。或者……他之前也是醉了酒?和她一样,脑子糊涂,说话当然没了分寸。
陈乌夏肚子又咕咕地响起来,她尴尬地低下眼,看到李深穿的还是室内拖鞋。
“回来,给你叫外卖。”李深双手放进了裤兜。
陈乌夏:“我下去也……”
他话也不让她说完,截断了,说:“小区门要刷卡。你没卡走不掉。而且你腿上有伤,走不了多远。”
陈乌夏看着他,“那你别胡来啊。”
李深点头:“嗯。”
想想,她的腿不方便,于是跟着他回去了。
李深靠在门边,等她进去,他就关上了门。门锁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嗒”。
陈乌夏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回了头。
他看穿了她的想法,说:“你放心,我不想第二次因为猥亵罪进警察局。”
她脸色白了白。
李深到沙发坐下,问:“想吃什么?”
“方便的就行。”陈乌夏站在门边没有动。
“M记、K记、Pizza hut,三个店离这儿不远,送上来很快。”李深把手机放在茶几,说:“你自己过来点。”
站久了,小腿疼,她见他恢复正常了,慢慢走过去坐下,“我随便点一个套餐就行。”
他递了手机过来,“我不知道你的口味。”
她接过,点了一个汉堡套餐,再把手机还回去,“我给你付钱吧……”
李深没有拒绝,“嗯。”
陈乌夏直接给了他一百元。
他在外卖下了单,说:“我没有零钱。”
陈乌夏想了想,“我以后网上转给你吧。你给我一个……”本想说微信号,想起自己被他拉黑了,她说:“你给我一个银行账号。我把今天晚上的住宿费也给付了。”
她摆明了想撇清二人关系。李深眼睛停在她的脸。她睡了一觉,刘海掉了几缕,薄薄地贴在额头。她用的不是当初的炸毛狮子零钱包了。当年的少女终究有些改变。但骨子里,她还是陈乌夏。
李深靠上沙发,“要算住宿费的话,这两百就不够了。”
陈乌夏问:“你收多少?”
李深:“这地段,这装修,酒店一晚什么价格你自己上网搜。”
“这里原来是酒店价格啊……”她只能借钱了。
“你不就当酒店?想走就走了。住酒店的走之前还要告诉前台。”
“我肚子饿……”陈乌夏据理力争:“而且,你也不是前台啊。”
“我打个比方,修辞手法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