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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厨师吗?我有朋友感冒了,你会弄枇杷吧,你教我。”
祖成接过袋子,他点头:“我给你弄吧。”
“不行!你教我,我一定得自己弄!”
祖成没留在乡下,一个人在A市漂泊,他是一个有证的厨师,但是没有家底开不起餐馆,只租了一个很小的门面卖早点和家常菜。
门面是一幢老楼,破旧不堪,楼梯还是水泥的,进去一股子潮气霉味,洪白第一次来这里,走廊灯还是灯泡,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见贫民窟。
“这能住人吗?”
洪白捂着鼻子,什么味啊,他快不能呼吸了,他囔囔着:“你没钱你说啊,我有钱,一老头住这里你扛的住吗?”
祖成回过头朝他笑一笑,拿出钥匙打开门。
洪白站在屋里,傻眼了,就一间房,20坪有没有?连分隔都没有!中间就用屏风挡着,墙边摆了一张单人床!
都没他家卫生间大!
“这是人住的地吗?”
洪白看得特生气,他掏出钱包摸出信用卡塞给祖成,嘟囔着:“你拿着,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你赶紧换个地方。”
祖成把信用卡还给他,他哪用的上,他也就要一个歇脚的地方,他是不放心洪白和洪泽才留下没回老家的。
祖成拿着枇杷去切,洪白不让他动,他要自己动手,老头爱干净,家里虽然小但很整洁,要不然他才不在这里煮东西。
枇杷在锅上堵,洪白搬着个小板凳坐在桌子旁边,他把袋子里的玻璃瓶掏出来摆上,然后开始嗑瓜子,把瓜子米装在玻璃瓶上。
家里有几个苹果,祖成削皮切好了端过来,问他:“怎么不吃,装那里干什么?”
“送人啊。”
洪白得意洋洋,他想出来的办法,肯定能感动万莹甜,他磕一瓶子瓜子米送给万莹甜,万莹甜就爱吃这个,孙明那种人才不会为她做这种事!
祖成要帮他剥,洪白急忙抱起瓶子不让他放,他发火:“你手脏,不要碰这个,不用你管。”
这是要送给他女神的,谁都不能碰!
祖成咳了一声,然后就停不下来了,咳的额头暴青筋。
真麻烦,洪白去给老头倒水,他就看他脸色不对劲,他端来水问:“你没事吧?”
“没事,感冒了。”
洪白继续剥瓜子,真难剥,怎么不爱吃花生呢,又大又好剥,他讲:“感冒就去医院,不要拖着,没钱是吧?”
洪白说完,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票子放到桌子上,祖成帮他收起来,洪白朝天翻白眼:“反正是我爸的钱,你不要白不要。”
祖成提起洪泽,他担忧:“你妹妹还不上学啊?还跟姓万的天天在一块儿?”
又提这事,真老土,什么年代了,早恋不很正常吗?洪白很烦:“万佑明疼她,她将来要跟万佑明结婚的,就是亲上加亲,你瞎管什么。”
祖成一口气憋着,咳的撕心裂肺的,洪白急忙帮他顺背,又急又火:“你这老头干嘛啊,赶紧去医院。”
“枇杷水好了。”
祖成喝了一口水讲,他去把枇杷糖水盛出来,给洪白找一个小的保温壶,装好后给他。
洪白把瓜子米收好了,他得赶紧把枇杷糖水给甜甜送去。
“我走了啊。”
洪白拎着东西离开,祖成送他到门口,忍不住又提洪泽,洪白吼他一句,烦不烦呐,扭头就走。
祖成关上门,真累啊,他扶着墙咳嗽,嗓子疼的要裂开一样,他可能要发烧了。
坐回桌子旁边,地上全是瓜子皮,祖成坐着没有动,想到洪白洪泽,心里头焦灼。
门突然被拍的怦怦响,又来收房租了,祖成拿起钱包,里面薄薄的几张,他去开门。
洪白黑着脸站在门口,冲他叫:“你咳那么大声,烦死了!赶紧的,我带你去医院!”
祖成心里有一点发酸,他笑了一下问:“不是要送东西给你朋友吗?我没事,冷了就不好吃了。”
洪白哼了一声,提起来就来火,老头真麻烦,他催促祖成:“赶紧的,你比她严重多了。”
三院——
今天生病的人特别多,祖成发烧了,嗓子发炎,要吊水,病房紧张,他也舍不得钱,就坐在休息区用个输液架子吊水。
洪白一面嗑瓜子一面照看他,真难嗑,门牙都要倒了。
祖成嗓子发痒,忍不住就想咳,真吵啊,洪白翻白眼,忍痛割爱地把保温壶拧开,递给他:“你喝了吧。”
“不是给你朋友的吗?”
“我下回再煮不就行了吗,你死心眼啊,人老真是麻烦。”
洪白切了一下,塞给祖成:“快点的。”
洪白还拿了勺子,祖成把保温壶放在腿上,一勺一勺的舀着喝,一面喝,一面眼眶酸疼,真甜。
洪白一抬头看他那样,有点可怜的,他撇嘴,一把年纪了,矫情不矫情,行了,他把玻璃瓶也塞过去。
他讲:“瓜子你也吃了吧,我回头再剥,反正今天送不出去了。”
晚上12点。
洪白推开家门,头重脚轻的,老头太麻烦了,他就是太善良了,还给老头堵了点稀饭,累死了。
楼下没有人,肯定都睡了,洪白也习惯了,他去冰箱里找吃的,端了盘虾出来他回头,看到万莹云站在餐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