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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彦城这一刻是真真儿的不高兴,说到与黎枝有关的事,他都不高兴。沉默以对,且没有解释的预备。明熙俨然占据上风,把他此刻的卡顿当做是找准了致命点,于是越发咄咄逼人,“你想气我,大可找个条件更好的,而不是这种人,只会让别人看笑话。”
宋彦城眼神蓦地阴鸷,盯着她,像风雨前的海洋暗涌。
“我这种人是不是笑话不知道,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个名副其实的笑话。”黎枝慢散着语调,不疾不徐道。
宋彦城怔了怔,转过身。
黎枝就站在十步远,双手搭着胸前,站得笔直。她的眼神很恣意,当仁不让地和明熙对视。从言语到行动都明明白白——我不怕你。
明熙被这话气得够呛,“你!”
“你可能还搞不清状况,”黎枝走向前,与宋彦城并肩,宣示主权似的挽住他的手,“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现在,他的女朋友,是我。”
明熙抿紧唇,轻嗤,“真把自己当根葱。”
“没当葱,当女朋友呢。”黎枝歪着头,越发轻松俏皮,还冲她无辜友好一笑。
明熙撕了脸,再没有心情跟她唱戏,冷声说:“你以为他带你来这儿,就一定跟你结婚?”
“不敢不敢。”黎枝连番点头,表示赞同。
明熙当她怯了,扬了扬下巴刚要继续。黎枝笑着说:“他真不敢有这想法。因为他知道,想了也是白想,我不会答应的。”
明熙快步向前,愤懑地扬起手臂,巴掌落下的那一秒,宋彦城把黎枝迅速拨到身后,另只手钳制住明熙的手腕。明熙被他的力气带着往右边踉跄两步,满目不甘与不可置信。
宋彦城耐心告罄,重话不说,只一句提醒,“人都在外边,你要想把这出戏唱上台,我无所谓。”
这话戳中软肋,明熙再多不甘心,也还是收了心气,甩了脸子转身走人。
宋彦城看着她背影消失转角,这才看向黎枝,“你……”
黎枝瞪他一眼,侧过身不理人。
宋彦城说:“受委屈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委屈的,但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低低沉沉的,黎枝还真觉得有那么点意思了。但这种关系实在尴尬,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但不说叨两句又不甘心。
她清了清嗓子,郑重警告:“合同内容可没有‘替甲方撑腰、保护甲方’这一项,你这是违反约定,我可以单方面提出赔偿要求的。”
宋彦城听着微微低下头,以掩饰嘴角的淡淡笑意。
黎枝也就为了出口气,“别以为只有你会律师函警告。”
宋彦城笑容乍现,是没打算藏着了。
人干事?
都这个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吃了开心果吧他!
黎枝心里憋闷着一口气,见哪哪不舒爽。
宋彦城忽然伸出手,扶正她肩膀,十分果断地将人掰正成面对面,“你不是保护甲方、替甲方撑腰。”他说。
“???”
“你是保护宋彦城,替宋彦城撑腰。”他又说。
无言以对里,恒温注视里,黎枝脑子虚空,有那么几秒,依着宋彦城扶她双肩的力气才勉强站稳。
回去的路上,黎枝半程都没怎么说话,支着下巴看车窗外的街景,眼睛都眨得慢了许多。宋彦城看了她好几眼,精明锐利洞穿真相,黎枝应该是在为刚才的一幕……吃醋。
她暗恋他这件事,他没忘。
“其实我和……”宋彦城下意识地想解释,黎枝置若罔闻,同时开口,“我觉得你爷爷吧,我想了好久,我发现他这一次的状态其实还挺好的。”
“……?”所以她沉默一路并不是消沉吃醋,而是在想他的爷爷?
“哦,怎么个好法?”宋彦城意兴阑珊问。
“眼神有精气了,有时候聊天也挺像正常人。”但黎枝也不确定,“可能是我多想。”
肯定是多想。
宋兴东最新的体检报告他才看过,显示没有任何康复迹象。
“宋彦城。”黎枝忽然叫他。
“嗯。”
“你做这么多,真的是想争家产啊?”
黎枝问得既忐忑又小心。因为这么久相处,她觉得这男人其实挺简单的,有脾气也有怪癖,虽冷淡但不冷漠。黎枝在底层混了这么些年,腥风血雨或许未知全貌,但识人的直觉还是挺准。
这个话题敏感且危险,宋彦城在这一刹变了脸。或许是从未有人如此直接,戳动他的心尖血。他也以为自己会厌恶、会抗拒、会疾言厉色地让她少管闲事。
但他没有。
宋彦城默了默,只说:“不想。”
黎枝点点头,“哦。”然后结束话题,继续扭头看窗外。
宋彦城侧过脸,看向她。甚至有一瞬他觉得有点失落,失落她的不再继续。或许是这夜色迷人,又或许是在老宅喝的红酒太上头,宋彦城在黎枝面前,竟生出了倾诉的渴望。
回到温臣公馆,黎枝累得往沙发上一坐,这一天忙的就没好好休息过。手机在包里发亮,她拿出一看,毛飞瑜从半小时前开始,十几个未接来电。黎枝立马坐直了些,回拨过去。
毛飞瑜的手机提示占线,第三次才打通。
他接听飞快,扯着嗓子骂:“你大爷的!手机是砖头啊!半天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