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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彦城淡声,“我知道了。”
一小时的车程,他生生在四十分钟赶到。毛飞瑜跟他同一时间,太急了,差点撞上他的车尾。毛飞瑜推开车门下车,脸都白了,“我报警吧,实在没地儿找了。她奶奶那我也去了,老人家跟邻居去寺里烧香,后天才回来。”
宋彦城却不语,抬头看着这幢小别墅。
崭新的外墙,小花园有物业精心料理,洋牡丹开得正美艳。窗户里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有亮。毛飞瑜绕到别墅后面找了圈,跑回来说:“她车也不在这儿。”
宋彦城:“她不想让你知道她在这,车自然停去别的地方。”
宋彦城边说边脱外套,风衣揉成一团,随手丢去地上。
毛飞瑜问:“你要干什么?”
宋彦城挽起衬衫袖子,后退两米远,然后助力快跑,手抓着墙,就这么两脚蹬上了窗台。毛飞瑜看呆了,“我靠,身手这么好!那你还只能十分钟?”
宋彦城沉着脸,“你给我闭嘴!”
二楼窗户往外接出一个小小的阳光房,做了推拉式的玻璃窗,窗户没关严实,留了一掌宽的缝。宋彦城用力往外拉,窗沿太窄了,窗户占空间,逼得他没地方稳住重心,脚下一滑,人踉跄得差点失手摔下来。
毛飞瑜吓得半死,“喂!!”
宋彦城臂力惊人,硬生生地重新怼上了窗台。他从阳光房进入卧室,他放慢脚步,卧室里黑暗一片,借着外面的光看到床上的人时,宋彦城的心仍是不受控制地狠狠揪了一下。
黎枝背对着他,侧躺在那儿,被子没盖,鞋也没脱。她甚至在听见这么大的动静后,没有任何反应。她像一个破碎的洋娃娃,万物虚空,神魂抽离。
宋彦城走过去,慢慢蹲在地上。
黎枝终于抬眸望向他,眼里没了光彩,麻木又空洞。
宋彦城心疼极了,去握她的手,“枝枝。”
黎枝条件反射般的躲开,手藏去身侧,眼里渐渐有了湿意。宋彦城眉间动容,没有犹豫,强势地把她的手抓回来,五指捋进她指间,不让她躲开,狠狠握住。
黎枝眼泪蓄满眼眶,干涸的嘴唇上,口红黯然失色。她张嘴,试了好几次才能把话说出来,“我还是骗了你,我根本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
宋彦城听后,吊儿郎当的表情笑了笑,“多大点事,不用我以为,你本来就很好。”
黎枝眼泪绷不住了,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涌,“如果爆料是真的呢?盛星真的是因我而死呢?你还会觉得我好?你骗我,我自己都忘不掉。这么多年,我自欺欺人,我躲在蚌壳后面,我以为我若无其事地生活,这一切就会过去。”
她哭得那样伤心,断断续续,字不成句,“原来做了亏心事,是真的会有报应的。”
宋彦城一把抱住她,“如果有报应,那我又算什么?”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我出现,就不是报应。”
黎枝在他怀里失声痛哭,她不为流言蜚语的攻击,不为失去奢品代言人惋惜,甚至那些名和利,在她看来,本就无关紧要。她堕入梦魇,跌进过去编制的那张网里,再一次伤心欲绝,后悔不已。
宋彦城就这么抱着她,不问曾经,不问原因。他让她知道,他的体温在,拥抱在,人在。
黎枝的后脑勺被他轻轻圈住,温热的掌心顺着脖颈到脊梁,一下一下温柔抚摸。她像是他的孩子,他的挚爱。世界颠沛流离,他永远是她的退路。
黎枝哭累了,渐渐睡着。
宋彦城把人放平,她很敏感,稍有动静便皱眉抽泣。宋彦城只得陪她,直到她沉沉入眠。
从卧室出来是半小时后,宋彦城去楼下开了大门,让毛飞瑜进来。
“她怎么样?在家呢?死丫头怎么不吱声!我他妈都快吓死了!”毛飞瑜暴躁脾气,又气又急。
“小点声。”宋彦城拧眉,“哭死了,好不容易哄睡。”
毛飞瑜往沙发上一坐,重重叹了口气。他拿出烟,泄恨似的抽着一根。打火机摁了几下都没燃着,气得他把烟盒往地毯上一砸,“操!”
宋彦城弯腰捡起,慢条斯理地自己点上,“帖子呢?给我看看。”
毛飞瑜翻出手机,划开页面递给他。热搜排名居高不下,评论风向已经没眼看了。黎枝是这半年风头最盛的新人,拿了最佳女配,又拿了影后,年纪轻轻,动了多少人的蛋糕不说,也是各媒体热衷的报道对象。
说来可笑,她红了后,毛飞瑜没少花钱去压热搜。
他见过太多翻车,他不想让黎枝丁点屁事儿都上热搜。
低调、谦逊、有作品傍身,才是一个演员赖以生存的资本。
毛飞瑜揪了把头发,眼睛都给熬红了。他蓦地抬起头,直视宋彦城,“你给我交个底,帖子上说的那些,几分真?”
宋彦城不逃避,实话道:“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一部分是真的。”
毛飞瑜掐着眉,最后一根侥幸的救命稻草,断了。
“我就知道,能让她这个状态,一定不全是无中生有。”毛飞瑜脑子一团乱,“人家的初恋顶多是爱而不得,她倒好,她的初恋能要她命!那帖子说她杀人,说她杀人啊!”
毛飞瑜从未有这般失态的时候,经纪人就是艺人背后的树。要笔直生长,要枝繁叶茂,要能扛雷电,要能遮暴雨。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