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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过生日那天,她欺骗父母,千里迢迢赶来陪他。
结果呢?打麻将闹得不开心,他把她送回房间之后,扭头就去陪朋友,根本不顾她的感受。
之后的事,顾新橙不想再提。
有些话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新橙,我想解决问题。”
“解决什么问题?”
傅棠舟将她的身子掰正,面对着他。
他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们之间的问题。”
顾新橙摇摇头,语气笃定:“我们之间的问题没法解决。”
——至少现在,没有办法解决。
“逃避更解决不了问题。”傅棠舟说。
顾新橙突然想到,之前她从实习的公司离职,傅棠舟也说了这句话。
他说她不应该逃避——要么服从,要么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那么现在,他是要服从于她,还是继续当两人关系的掌控者呢?
顾新橙伸手去掰他的手,挣脱他的禁锢。她说:“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
傅棠舟闻言一怔,转而嗤笑。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过来。
顾新橙趔趄地跟在他身后,两人穿过宽敞而空旷的客厅,来到落地窗前。
窗帘紧闭,将室外的灯光掩得一丝不漏。
“唰”的一声,厚重的窗帘被拉开,幽暗的室内顿时被辉煌的灯火点亮。
天穹之下,一束强光刺破云层,延伸向未知的远方。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外墙流淌成光之河,一扇扇整齐的方窗亮着荧荧白光,巨幅广告牌上的明星画像艳光四射。
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车灯交缠成一条金色丝带,盘绕着高耸的立交桥。
置身于此,仿佛置身浩瀚的银河。
傅棠舟伫立在窗前,深邃的眼眸映着光火,他说:“顾新橙,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他让她住在这儿,不是想听到她说出这句话。
顾新橙望着这片遥远又陌生的夜景,心底五味杂陈。
是啊,这是什么地方呢?
首善之区,北京。
北京最繁华的街道,长安街。
长安街上的最高建筑,银泰中心。
寸土寸金的核心地段,一平米房价比这个城市的平均年薪还要高。
这个房子足足有八百平,放眼全北京,也难找出比这儿更高级的豪宅。
皇城绮梦,一枕黄粱。
物欲巅峰,不过如此。
她和傅棠舟在一起时,住着这样的房子,吃着米其林上星餐厅,喝着荷兰的酸奶,出入有豪车接送。
他能给她的,远远不止这些。
“我知道,你追求的不是这些。”傅棠舟侧过身看着她,晦暗不明的眼神里,透露不出太多的情绪,“你想读书,想学习,这是一件好事。我可以送你出国,去最好的学校。”
他从来没有阻拦过她前进的脚步。
“你想在工作上做出一番成绩,我手把手教你,你会成长得很快。”他注视着顾新橙,继续说,“我的人脉,你都可以用。”
“新橙,这个社会比你想象得还要现实,”傅棠舟擦去嘴角最后一丝血迹,将手插进兜里,“你聪明、上进又努力,可是——”
他话锋一转:“光凭这些,是不够的。”
傅棠舟在社会浸淫多年,他看得很透彻。
顾新橙跟在他身边一年多,早已懂得他所说的话。
阶级的天花板,光靠一门心思的努力,是打不破的。
人脉、契机、才能、资源……这些东西,都不能少。
“回我身边,我可以让你成为最优秀的女人。”傅棠舟伸出手,轻抚她的发丝。
他凝望着她的脸,好似在观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你要说他一点儿都不懂她的心思,不可能。
可他对她的理解,也就这么多了——带着上位者的骄傲和狂妄。
“优秀的女人……”顾新橙自嘲道,“当你的女人,怎么可以不优秀?”
优秀的前提,得是“他的女人”。
说来说去,他还是想将她培养成一只值得炫耀的小宠物。
“人的眼皮子很浅,今天饭桌上那些话你也听见了,”傅棠舟说,“长得漂亮,又没有背景,一到社会上,这种事情会一直发生。”
傅棠舟将她的发丝拨到耳后,指尖揉着她耳朵上的那颗浅咖色小痣。他嘴角微扬,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但是,有我在,没人敢对你这样。”
顾新橙听到这话,骇然失色。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脚步向后退了两步。
“你和黄总有什么区别!”顾新橙积压一晚上的委屈彻底爆发,“他觉得我这样的女孩就是一盘菜,他想轻薄就轻薄!”
“你呢!?”她眼底泛着泪花,“你还不是觉得你想碰我就可以碰我!只要你想和我睡觉,我就没有权利拒绝!”
“新橙,”傅棠舟神色微动,“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似乎想安抚她的情绪。可她一直往后退,躲着他。
“不!你就是这个意思!”顾新橙将怒火一股脑地发泄到他身上,“你觉得你说两句话就是护着我了?你只是想证明你比黄总地位更高!你一句话就让他不能动弹,你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