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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念祖皱眉道:“‘‘暂时’是什么意思?”
吴嫂眼睛一红道:“你哥不让我跟你说这个,糖豆每天少则三千,多则五千,这眼瞅着就是个窟窿……”
张念祖道:“我寻思他要是在这我就拉着他把修车铺的转让手续办了,本来我卖了钱拿来是一样的,但我有点急事,顾不上找买主了。”
吴嫂急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张念祖道:“我知道,看病要紧,你就别多心了。”他又问,“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吴嫂叹气道:“就是些常规化疗,糖豆吃了多少苦嘴上从来也不说,这些倒没什么,这孩子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心细的很,大夫不让她接触那些尖锐的东西,甚至连餐具都换成塑料的了,糖豆不说什么,心里肯定委屈。”
张念祖道:“你们先待着,我去找老吴说会话。”
吴嫂嘱咐他道:“你可千万别跟他提钱的事。”
张念祖又去和糖豆贫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他的时间紧迫,必须要把该干的事尽快干好,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被人盯上了。他刚走到走廊,徐赢东像有感应似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冲他招手道:“张念祖是吧,这边请,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张念祖愕然,他不明白这个大夫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他随徐赢东走进办公室,问道:“徐大夫有什么事?”
徐赢东开门见山道:“吴豆豆现在接受的是保守治疗,这么做的目的说白了就是延长生命,等待匹配的骨髓,但是希望不大,现在我有一个新方案,成功的话不用说,吴豆豆会很快恢复健康,投入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不过风险也很大。”
张念祖道:“有多大?”
徐赢东顿了顿道:“不成功则成仁。”
这句话饶是张念祖听了都是一颤,他意识到一般的医生是不会这么和患者家属说话的,于是问:“风险是不是高过成功率?”
徐赢东点头:“是的。”
张念祖道:“吴豆豆的父母都在,你为什么跟我说?”
徐赢东道:“因为我看出你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跟亲人无异,吴豆豆的父母都是传统的人,我担心他们未必肯冒这个险,所以我需要你帮我说服他们。”
张念祖皱眉道:“就是说你对你的新方案也没有把握,如果失败了,吴豆豆的命只能换来你新方案的一个失败案例?”
徐赢东认真地听着,最终面无表情道:“是这样的。”
张念祖无语了,他不知道一般家长听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拿给医生做实验,就算以他对老吴的了解,也不知道老吴那么好性子的人会不会暴走。他又问:“你能介绍一下你的新方案吗?”
徐赢东道:“很复杂,也很难用几句话说清楚,而且只有吴豆豆的父母同意了以后我才能做后面的准备工作。”
大夫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坦诚,张念祖觉得谈话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他说道:“我会跟孩子的父亲传达你的意思,但最终怎么选我不能保证。”
徐赢东道:“那先这样吧。”
张念祖走到办公室门口,忽然转身疑惑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徐赢东照旧淡淡道:“可能吧。”
张念祖决定去找老吴,他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一个斜靠在墙上晒太阳的大块头便跟在了他的身后,当张念祖走进一条偏僻的林荫小路时,雷远征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喂。”
张念祖回头,疑惑道:“你叫我?”他依稀觉得雷远征眼熟,但已经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雷远征懒洋洋道:“刘跃进的骨灰里有什么?”
张念祖神色一变道:“你是谁?”
雷远征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道:“总之你先跟我走吧。”
“神经病吧你——”说完这句话张念祖真的想起来了,“对,你就是那个神经病!”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修车铺,那时雷远征留给张念祖的印象就是一个无人认领和收管的疯子……
雷远征身子骤然一动,硕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张念祖的肚子上,张念祖猝不及防就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因为他确实整个人都凌空挂在了雷远征的拳头上……
噗通——
张念祖被打得滚出老远,五脏六腑在肚子里翻天覆地,他使劲撑着地慢慢地爬起来,怒视着雷远征道:“你再来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雷远征仔细地打量着张念祖,忽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吃了我一拳居然还能站起来,看来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张念祖这时仍然是只当被疯狗咬了,他一手捂着小腹,准备离开。
雷远征却突然呈现出空前的亢奋,他跳到张念祖跟前,拍着自己的脸道:“你打我,你也打我啊。”
张念祖这时也被激怒了,他看出对方绝不是普通的疯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针对自己,但不给他点苦头尝尝显然是走不了的。
张念祖一拳打在了雷远征脸上。
雷远征脸上都是无语的失望表情,他沮丧道:“难道‘八十八’就这种成色?看来你不是他——”说到这他的情绪忽然由失望转为狂躁,又是一拳轰在张念祖胸前。
喀啦一声。
张念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出于自保的意识,他也再次出拳继续打向雷远征,雷远征抬手抓住了他的拳头,他的失望和狂躁瞬间成为一种暴怒,拳头接连砸在张念祖胸口,就像要发泄这么多天来平白付出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