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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张念祖说:“你不是要带我去一个刺激的地方吗?”
雷婷婷道:“现在那个地方还没开始营业,咱们先去看个电影吧。”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地方吗?”
“不能。”雷婷婷带着笑意道,“今天我说了算,快去买票。”
商场里就有电影院,这个时间段有两部电影可看,一部是外国悬疑探案,另一部是国产鬼片。张念祖想看前者,雷婷婷却执意要看鬼片,说鬼片能解压……
他们要看的那部电影的海报就张贴在明显的位置——一个画着浓妆的少女惊恐地睁大眼睛,做嘶声喊叫状,顺眼角往下流血沫子。
雷婷婷充满期待道:“一看就特别吓人!”
两人入场,荧幕上龙标闪过,电影开始。
张念祖坏笑着凑到雷婷婷耳边道:“我给你来个一句话剧透吧——女主是个神经病,所有一切都是她幻想出来的,这电影里根本就没鬼。”
“你看过?”
“不信你看着。”
短暂的人物介绍过后,海报上的少女开始屡遭恐怖情景的摧残,一会水龙头里往出流血,一会镜子里快速闪过白衣女人,阴森的梦境里歇斯底里的嘶吼……虽然套路陈旧,不过还是像模像样的鬼片范儿。
雷婷婷瞪大了眼睛看得很认真,不时往嘴里扔几颗爆米花,她小声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结果到了电影最后三分钟就急转直下了,导演大概也是拍到最后才发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干脆用飞快的旁白告诉观众:女一号神经衰弱用药过量,这些都是她幻想出来的,人没事别瞎吃药。
影院大灯亮,剩下了集体懵逼的观众。
雷婷婷刚把一粒爆米花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就被人告知电影结束了,不禁瞠目结舌:“这就完啦?我一个半小时就看个神经病梦游啊?”
张念祖忍俊不禁道:“这是你自己选的。”
雷婷婷气得牙根痒痒,拽住张念祖不依不饶道:“说,你是不以前看过,不然你怎么知道这里没鬼?”
张念祖懒洋洋道:“国产电影怎么可能有鬼?那个龙标就是最大的剧透,这是常识。”
雷婷婷咬牙切齿道:“以后再也不看国产鬼片了。”
张念祖道:“当喜剧看还是挺搞笑的,还有一种恐怖片是给宅男看的,虽然也没鬼,不过有很多大胸女主洗澡的福利,肯定让你觉得值回票价……”
雷婷婷瞟他:“你没少看呗?”
“呃……”张念祖发现言多必失,赶紧闭嘴。
……
出了商场,雷婷婷看看时间说:“陪我散散步吧,天擦黑那个地方也就开门了。”
张念祖道:“你是想领我去玩那种密室逃脱?”
雷婷婷奸笑道:“别猜了,肯定猜不到的。”
两个人边聊边走,就见前面围了一大群人,过去一看才知道是有个小男孩顽皮,趁妈妈在路边买菜的时候把脑袋伸进栏杆里玩结果出不来了。
小男孩低着脑袋,脖子卡在栏杆里,难受得直哭,他妈妈焦急地打着电话,围观的人们纷纷给出主意,有的说报警,有的说叫消防队,可是该打的电话都已经打了,这个时段正是拥堵时间,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来救援。
有个路边摊煎饼的大叔用支车的铁条试着想要撬开栏杆,可是这些栏杆都是实心的谈何容易,大叔又不敢太使劲,唯恐弄巧成拙再伤着孩子。
张念祖蹲下身子观察了一下情况,两根栏杆卡住了孩子的脖子,他钻的时候是凭寸劲儿,再想退出去可就难了,这时候要有千斤顶一类的工具可以把栏杆撑开,不过这时候说这个毫无意义,他只能先逗那孩子吸引他的注意力:“哥们,从这个角度看大街怎么样啊?”
小男孩八九岁的样子,这会也哭累了,开始觉得害怕了,听有人问他话,哭丧着脸道:“不好玩!”
雷婷婷买了一瓶饮料,插了根吸管塞到孩子嘴里,暂时把他安抚住了。
张念祖伸出手摸着那两根栏杆,试图想别的办法。
孩子的母亲隐忍道:“你小心点。”栏杆是有韧性的,用蛮力拽得变形之后还会反弹,很容易伤着孩子的脖子,这么多人束手无策也是出于这个考虑,说到底是事不关己,谁也不愿意冒这无谓之险。
张念祖的右手食指抚过孩子左耳后那根栏杆时,他忽然有种异样的觉察——他的食指尖似乎摸到了栏杆上一丝不可见的间隙。有一瞬间张念祖甚至觉得那是错觉,随之他触摸到了别的地方,那种感觉没有了,再摸回来,那条间隙又在指头上出现了,而且丝丝磨磨的很明显。张念祖拿过雷婷婷的手放在那个地方道:“你摸摸这里,有什么不同吗?”
雷婷婷仔细地感觉着,茫然道:“没有啊。”
张念祖再摸,还在!他稳了稳神,对摊煎饼的大叔道:“铁条给我。”同时对雷婷婷道,“你用手把孩子耳朵堵上。”雷婷婷依言照做。
孩子母亲紧张道:“你想干什么?我……还是等消防队的人来吧!”
张念祖道:“我只试一次,不行就等人。”
孩子母亲犹豫良久,咬牙道:“只要别伤着孩子。”
“不会的。”张念祖拿过铁条,对准那条缝隙瞄了瞄,轻轻一敲。
“嘎巴——”极其轻巧的一声响,张念祖再去看时,发现栏杆已经脆生生地从敲过的地方断出一条灰线,不过围观的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念祖伸手抓住断裂处,使劲一掰,这时的栏杆因为已经断为两截,所以变得软囔囔的,他一用劲就弯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