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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人还是迷糊的,仅仅是这一张照片, 就触动了乐知时心底的柔软处。他看到的好像不是湖, 也不是夕阳,是独自坐在湖畔长椅上的宋煜。
他是用怎样的心情拍下这张照片的, 乐知时不敢去想。
卧室只拉了一层纯白的薄窗帘, 秋日的阳光透进来些许,充盈了整个空间。放下手机, 乐知时重新钻回被子里,宋煜侧躺在他身边,睡脸很沉静, 但比平日里跟温和些。乐知时与他挨得很紧,静静地凝视着这张从小仰望到大的面孔。
他从没有觉得宋煜会喜欢他,这在他作为一个弟弟的世俗观念和伦理规则里是一早就被排除的选项。但奇怪的是,乐知时也不觉得宋煜会喜欢上其他的人。他生着一张冷漠又英俊的面孔,自律,优秀,不苟言笑,就应当是为人所追捧、但绝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人。
但这个人却为他停留了这么多年。
明明说着“你就站在原地等我”的话,却迟迟不敢前进,变成了真正原地等待的那一个。
不想吵醒他,乐知时半抬起身子,动作很轻地凑过去,贴上宋煜的嘴唇,原计划是一个短促的早安吻,但因不舍,多停了几秒,结果失了手。
宋煜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他背后,按住了他的后腰,直接翻转过来,将他压在柔软的床上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另一只手将乐知时的手腕按在枕边,在乐知时闭眼的时候又把自己的手指插到他指缝间,有些强势地与他十指相扣。
乐知时在吻中断断续续地喊他“哥哥”,鼻腔中发出很软的单音节,没有被牵住的手搭在宋煜的后背,手指抓住他棉质睡衣的布料。他很享受宋煜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有一种很安全的包裹感,没有缝隙,仿佛谁谁也无法分开。
在深入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宋煜适可而止地退离了。
乐知时喘着气,“你什么时候醒的?我都不知道……”
宋煜力道很柔地亲吻他的侧颈,声音还有些沙哑,“闹钟响的时候。”
“太会装睡了。”乐知时的语气带着一点小孩子被骗的埋怨,缩着脖子用手推搡宋煜的胸口,“你就等着我偷亲你是吗?是不是特别得意?”
宋煜抬起身子,食指和拇指掐住乐知时的脸蛋,嘴唇都被脸颊肉挤出来,然后低头亲了一口,实话实说道:“没等。我没想到。”
乐知时的心又软得一塌糊涂,在他松手的时候抱住宋煜的手臂,一会儿说以后不许想不到,一会儿又问他昨晚有没有睡好。
“嗯。”宋煜拨着乐知时微卷的额发,“抱着你很快就睡着了。”
在自己十九岁生日的第一天,宋煜睡了一个踏实的好觉,乐知时感到十分满意,仿佛这就预示着未来的一年里他和宋煜都会非常好运。
但很快他又在心里推翻这个预兆,重新想了一遍,他可以不要好运,全部都给宋煜。
除了和宋煜在一起,乐知时几乎从不赖床,自律早到的习惯也是他跟着宋煜学来的。但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乐知时就格外喜欢虚度光阴。
无奈约好了中午和大家一起聚餐,作为寿星的他无论如何不能迟到。
洗漱完的乐知时脱了上衣,忽然想到从宿舍来的时候穿的是毛绒绒的睡衣,不能穿出门,于是呆站在床边。宋煜看见他身上星星点点的红印,从脖子蔓延到胸口,明明已经克制了力道,但还是留下了痕迹。
他撇开眼,从衣柜找出一件黑色衬衫和长裤,递给了他。
乐知时腰细,宋煜猜想裤子尺寸应该不合身,于是自行到楼下去拿昨晚解开扔在下面的腰带。
客厅的场景被他想象中还要混乱一点,衣服凌乱地散了一地,眼镜也落在地毯上。这放在平时是宋煜完全不能忍受的。
他把眼镜捡起来放在柜子上,又收了收衣服,看到那件黑色针织衫上的痕迹,不知怎的就下意识清了清嗓子,把所有衣服都一起抱起来扔进洗衣机。
拿着皮带上去,到卧室门边,乐知时正小声哼着歌,两手抖着宽大的被子,弯腰认真整理床铺。他只穿了宋煜给他的黑色衬衫,一双又细又直的长腿白生生露在外面,光脚踩在地毯上。
宋煜敲了敲卧室的门,乐知时才猛地转头,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就笑起来。
“怎么不穿裤子?”宋煜的视线从他腿上收回,盯着乐知时的脸。
“等着你的皮带啊,不然往下掉。”乐知时理好床铺,摊开一只手向他展示,像幼儿园午休结束后自己折叠被子等待老师夸奖的小朋友,“看。”
宋煜把皮带扔到床上,语气严肃地命令他穿好衣服,停了片刻,又多问了一句,“你在宿舍也这样穿吗?”
乐知时坐在床边穿裤子,“怎么可能?宿舍很冷。”
这是重点吗?
宋煜有些无奈地走到衣柜,找出一件乐知时可以穿的米白色羊毛衫,又重复了一遍,“在外面不要这么穿。”
“知道。”乐知时拖着音,系好了皮带,替自己保证,“我肯定不会再感冒发烧的。”
听着他这些毫无自觉的话,宋煜甚至都怀疑这个人还是不是昨天晚上勾着自己犯错的乐知时了。
“但是我早上起来喉咙有一点痛,老想咳嗽。”乐知时仰着头,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小声嘟囔,“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