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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惊愕的人变成了我。
“裴钊,你根本不是人,最起码,人不会对死去的人不敬。但是你却连这样的事,都做的清清楚楚,一干二净的!”我失声吼了起来。
裴钊根本无动于衷:“你不离婚的结果,就是这样。你永远拿不到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你也永远会愧对一辈子,因为你母亲的骨灰就会被随意的洒落在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地方上!”
这是裴钊的威胁。
掐着我的饿软肋,狠狠的威胁了我。
我和我母亲的关系极好。
我从小没有父亲,就是和我母亲相依为命,是母亲把我手把手的拉扯到大,而我的母亲是我婆婆的好姐妹,所以我从小和裴钊认识。
裴钊小时候在我家,我母亲对裴钊也极好,好吃的,好喝的从来都不会忘记裴钊。
结果,现在裴钊就这样对待我的母亲,这个在法律上,他也应该叫做妈妈的人。
我真的是太蠢了,蠢的相信禽兽能有心。
竟然就连一个死者,裴钊都不放过。
“裴钊,你这样做,不怕天谴吗?”我忍无可忍的质问裴钊。
裴钊却已经和我拉开了适当的距离,连话都懒得和我说,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我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
裴钊却在我碰到他的瞬间,就已经把我推开了:“黎夏,你没资格碰我,你太脏。”
我又哭又笑的。
“我的耐心很差,从现在开始,你收拾好你的东西,给我滚出裴家,我只给三天的时间思考离婚的事情,如果三天之后,你还没给我答复的话,结果,你可想而知。”
裴钊明晃晃的威胁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么不讨喜的话,那结果可想而知。”
说完,裴钊打开房间的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海城的天,应景的开始打了雷。
窗外的天色也已经渐渐的沉了下来,本来就接近傍晚了,加上打雷和乌云密布,这下更是显得阴森渗骨的很。
我只是微微的愣怔,离开回过神,想也不想的就追了上去。
我是真的怕,裴钊对我母亲的东西动了手脚。
我不想母亲辛苦一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饱受折磨,死也不能安宁。
我在楼梯拐角追到了裴钊,死死的抓住了裴钊的手,裴钊转身,阴沉的看着我:“放手,黎夏。”
“我不放,把我母亲的东西交出来。”我疯了一样的冲着裴钊吼着。
裴钊冷笑一声:“黎夏,不放手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你做梦!”我也吼了回去。
……
原本安静的裴家,因为我们的争吵,人陆续走了出来,看见我这般模样的时候,裴家人眼中的嫌恶已经越发的明显起来。
裴钊则看着我仍然还挂在他的身上,冷笑一声,想掰开我的手指。
但是我却怎么都不肯松手,力气大的吓人。
裴钊阴沉的看着我,倒也干脆,我喜欢拽着他,他就直接拖着我,一步步的朝着楼梯走去。
我的身体,被一下下的砸在楼梯上,但是我的手却怎么都不肯松开。
我忍着疼,一声声的喊着:“你把我母亲的东西还给我,裴钊,你他妈的不是人,你是丧心病狂,你不得好死!”
我的头发混乱,身上的衣服也显得凌乱不已。
裴老太太冲出了出来,看见我这样诅咒裴钊,想也不想的就拿起手中的拐棍狠狠的打在我的身上。
那力道完全不控制,把这段时间对我的怨恨也跟着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我打死你这个小贱蹄子,你竟然敢诅咒我们阿钊。”裴老太太说的阴沉而愤怒,“我和你妈一样就是个贱蹄子,你是个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的小野种,阿钊娶你,裴家养你,你竟然还这么恬不知耻。”
裴老太太越说越上头:“曼曼说你不要脸,我看你是真的不要脸。你既然死也不肯和阿钊离婚,那我就替裴家的列祖列宗主持公道,打死你这个小贱蹄子。”
裴老太太要骂起人的时候,是可以气都不喘一下,说的简单粗暴。
和平日,面对外人的时候,那个优雅的老太太截然不同。
此刻的裴老太太不过就是一个泼妇的模样。
可裴家,不也就是如此。
裴家是到裴钊的手里才好起来的,之前的裴家,就算有钱,那也就都是拆迁后分来的钱财,一夜暴富,不然的话,我婆婆怎么会和我母亲认识。
一夜暴富的人,你指望她能多又文化,多有涵养。
裴钊可是裴家静心培育出来的第三代,他们想着靠裴钊跻身海城的上流社会,裴钊也做到了。
但是,上流社会的人,又岂是随便能接受裴家这样的人。
所以,裴家每个人的自尊心就只有那么一点点,每个人的心眼就是那么点。
那一棍子一棍子的打在我的身上,我觉得我的肋骨都要被裴老太太给打断了,但是裴老太太去却没罢手的意思。
裴钊也没停下来的意思,就在这么任我被打着。
裴曼曼就好似火上浇油一样:“奶奶,我早就说过,这是一个贱人,你们都不信,还袒护这个贱人,现在知道这个贱人的厉害了吧。”
“这种人,早就应该从裴家滚出去了。”裴曼曼在拍手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