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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警微微一怔,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就从我的面前离开了,我知道他去回绝薄止褣的见面要求了。
我不知道薄止褣听见我的话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但是,已经和我没任何关系了。
我也不认为,薄止褣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结果,我想错了,薄止褣竟然每一天每一天的来,在固定的时间出现,监狱警也会在固定的时间通知我。
只是每一次我都拒绝了。
最终,监狱警忍不住开口:“他每一天都来,你拒绝见面后,他仍然会在原地,待足了见面的时间,而后才离开的。”
我没说话。
“其实我在这里很久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能来这里看这些女犯的人,其实并不是来看的,而是再这里迫不及待的和这些女犯脱离关系,毕竟这里关押的都是重刑犯,对他们而言,这些人,都是败坏名声的。”
监狱警在解释这里的情况:“所以,这样的情况,我真的第一次遇见。黎夏,你确定你不出去见见他吗?不管有什么事,有什么话,说清楚了也好。”
我知道监狱警的意思,我仍然坚定的摇头。
监狱警见状,点点头,转身离开。
就在她离开的瞬间,我很安静的忽然开口:“下一次,他要再来的话,就请不要再通知我了。”
监狱警一怔,没说话,匆匆离开,我仍然安安静静的在原位坐着。
一直到别的监狱警把我带出去,让我参与监狱的劳动。
很快,我发现,我并不需要做任何粗重的活,我的活就只是简单的清扫,偶尔还可以在资料室整理一些资料。
完全不需要晒到太阳,也不需要被任何体力劳动支配。
自然这也是薄止褣的安排。
我就算不见薄止褣,我也知道,薄止褣为了周旋了多少事情,我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现在却愿意在我的身上花费这么大的力气。
都别说早一年,只要早半年的时间,这人愿意这么做的事情,我的性格大概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从薄止褣的身边离开。
我的底限,我自己都探不到。
我觉得,我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是的,这么多年的生活环境早就让我没了脾气,又或者说,我把自己的爪子隐藏的极好。
但是,这样的一切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和薄止褣断绝任何关系,可这人却在无孔不入的侵入我的生活。
许久,我很长的吐了一口气。
……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我结束了简单的工作后,监狱警再一次的出现在我面前,生硬的通告:“你的家人来看你了。”
我虽然交代过,但这是监狱警的工作,监狱警每天会例行的和我说。
但现在监狱警不会再等我多说,就很快的从我面前离开。
结果这一次,我叫住了监狱警:“我要见他。”
监狱警微微一愣,倒是答应了:“你跟我来,你们见面的时间,只有20分钟。”
“好。”我应声。
20分钟对我而言,太长了。
我见薄止褣,不是被薄止褣这段时间的行为给感动了,而是我想把话和薄止褣说清楚。
然后,一起就真的该结束了。
从我和薄止褣认识到现在,起码也已经快2年的时间了,2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很多了。
物是人非。
……
我安静而机械的跟着监狱警朝着会客室走去,这里有一片巨大的防弹玻璃,上面有一个说话的话筒,监狱警就站在我的后面。
这是我被关押进来后,第一次看见薄止褣。
薄止褣仍然是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丝毫没被任何事情影响,而我——我低头看着自己一身女囚的衣服,很淡很淡的笑了。
那是自嘲。
很深的自嘲。
“夏夏——”薄止褣看见我的时候,叫着我的名字。
我缓缓的抬头,把这人的容颜印在了眼中,并没主动说话,很安静的站着。
相较于我的平静,薄止褣倒是显得激动的多:“你终于出来见我了。”
“呵呵——”我很淡的笑着,就这样看着他。
我的面容平静,全世界都以为我进了监狱后,不再计较很多事,但是我唯独我自己知道,并不是不计较了,而是心里的夙愿已经完成了。
该死的人,一个没活下,唯一让我觉得缺憾的,大概就是薄止褣仍然安然无恙的在这个世界上。
“夏夏。”薄止褣的声音急促的传来,“你就只是无期,再忍忍,很快就能出来了。这些事情,我都会让人处理好的,你不要担心。”
我很安静。
“你恨我,是吗?”薄止褣也跟着自嘲的笑了,“我知道你恨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不可挽回。不管是对于,还是对于你的孩子。邓帧和荣儿,大家都是不可挽回了,你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没后悔药。”
“……”
“我终其一生在意的无非就是薄氏的经营权,我这辈子,在你之前,唯一爱过的人是邓帧。但最终,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这大概就是报应。薄氏在我爷爷手里的股权,因为没了继承人,所以这个股权也戛然而止,以后的事情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