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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象中被围观 被质问 手忙脚乱完全没有出现。
有一个同学甚至蹭过来,笑嘻嘻地说了句什么,然后飘走。
姜鹤偏头问顾西决她说什么,顾西决满脸刻薄加嘲讽,笑了下说:“她说,你现在只能听懂我说话,你只有我,好像有点浪漫。”
他停顿了下,嗤之以鼻:“也不知道在放什么屁,这他妈是生病,浪漫个锤子,脑回路有问题。”
姜鹤:“……”
于是,她不好意思告诉顾西决,哪怕是病患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全世界我只能听见你的声音。
还不够浪漫吗?
你才脑回路有问题。
直到老李出声驱赶,围绕在姜鹤周围的人们才散去,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新鲜起来,她紧张地吐出一口气。
弯腰拿出物理书。
老李站在讲台上:“同学们,新学期见到你们一张张春节吃胖 春意盎然的脸,老师深感幸福万分,与此同时忍不住想要提醒在座各位:这是你们高二分班后的第一个学期,也是你们高二的最后一个学期……高二结束后,你们即将面临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
姜鹤转头看向顾西决牌同传翻译器。
拥有自己思想的翻译器面无表情且冷酷地说:“全是废话,一个字都不用听。”
姜鹤:“……”
望着男朋友冷漠的侧脸,姜鹤开始无限担忧起未来她的课,难道要全部都变成“选修课”?
……而且是按照顾西决这个前任学渣的品味来选。
茫然地望着老李在讲台上嘀嘀咕咕说了几分钟,自行努力地勉强捕捉到“高三”“高考倒计时”这些字眼,她猜到了班主任在说什么。
并成功地被他说得焦虑起来。
她身边,顾西决转过头看了面色有些苍白的小姑娘一眼,还有空说风凉话似的淡道:“你看,我都跟你说了不用听。”
姜鹤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他面不改色地任由她把脚,搭他的脚背上。
老李发表完他的“开学致辞”,让他们把书翻倒某一页,开始正式上课。
上课的内容姜鹤早已反复预习,为了适应上课,她还会抓着偶尔有空的姜院长或者姜枭,给她反复地念课本上的知识,关于安培定则,什么磁场,电流方向等……
她努力去熟悉一些比较常用的关键词汇,让它们深深地印入她的脑海里,不至于听到也反应不过来。
只是刚开始上课时,她难免还是有些紧绷。
仿佛回到了刚刚生病那一会儿,上课听不懂,又担心自己跟不上,还要畏惧老师突然提问,整节课整节课都很紧张……
她整个人呼吸都变得很小心。
老李转身写板书,顾西决也转身开始小声地跟姜鹤重复刚才他说的话:“安培定则,也叫右手螺旋定则,是表示电流和电流激发磁场的磁感线方向间关系的定则……”
他把笔塞给姜鹤的右手掌心。
“右手握住通电直导线,大拇指顺从电流方向,四指指向就是磁感线的环绕方向——”
他带着姜鹤的手腕竖起来。
笔从她的掌心滑落。
“啪嗒”一声轻响,她扑倒在桌子上,有点紧张地看向四周,好像没有人注意到她。
“翻手,你要,说一声!”
她在桌子下面踢顾西决。
顾西决被踢的有点痛,同时发现自己可能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他发现自己还挺怀念在桌子底下被踢的感觉……当然这不可能告诉她。
“你自己握不住还怪我。”
“你非,笔,塞只笔给我!那么细!换个好抓的来!”
姜鹤气急败坏。
说完发现顾西决面无表情地垂眼望着她。
姜鹤:“?看什么?”
顾西决:“开学第一天,好好上课,你开什么黄腔?”
姜鹤:“?”
姜鹤:“……”
她甩开他的手,夺回自己的右手准备不搭理他抄板书,抓过圆珠笔摁下去,然后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没办法直视手中的笔了——
主要是旁边有一道略微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手背上。
“顾西决,你能不能,抄板书。”
“抄什么抄,回去抄你的行了,”少年懒洋洋地回答,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微微侧身看着她,“安培定则二,通电螺线管的情况下,手握住通电螺线管,四指指向电流的方向……你手不用摆摆看吗?”
姜鹤忙着抄板书课堂笔记:“右手很忙,你住口。”
“……”顾西决面无表情,冷静地问,“你准备一节课开几个黄腔才算完?”
姜鹤头也不抬,完全免疫:“闭嘴,嫑,影响我学习!”
顾西决:“……”
不合格的同传翻译器同学的照顾下,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春夏更替。
今天的江市春天来得慢,走的却很快。
伴随着接近六月,天气逐渐炎热,春季校服穿不上两天就换成了夏季校服的短袖。
夏天来了,伴随着第一声蝉鸣,校园里的气氛也变得浮躁起来。
6月7日这一天值得纪念。
从进了校园开始,就感觉到了学校气氛的压抑和紧绷。
校园里的人一下子空了三分之一,站在门口执勤的那批学生会的人也换成了新的面孔,因为这一天是全国的统考日,高三的学长学姐都去参加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