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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你知道这学期你回来以后,对我答非所问多少次了吗?我不说只是我懒得说而已,不是我没注意。
—霏:也不是什么大病,上医院看看,好得快的话说不定能赶上个开学。
—一行白鹤上西行:从我爸的表情来看,我觉得我应该赶不上。
—一行白鹤上西行:自学看看吧,实在不行明年当你学妹,正好没人跟蒋净和你抢你们同一届的状元了。
—一行白鹤上西行:我和顾西决也分手了。
—霏:我知道。
—一行白鹤上西行:……?啊?你为什么知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霏:下午你给他发分手短信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亲眼看见校霸同学差点被你当场气死,眼睛里喷出来的火像能杀人。
—一行白鹤上西行:巧了,你跟李舜宇分手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当时就站在门外听你以“我要好好学习”作为理由。
—霏:……
—一行白鹤上西行:你跟顾西决怎么会在一起?
—霏:难道我应该直接问你是不是病了,在你眼里我情商就这么点?
—一行白鹤上西行:……都说你分手的时候我就站在杂物间的门外了,你指望我对你的情商多高看一眼?
—霏:……跳过这个话题。下午的时候我只是猜测,我是想找一个你亲近的人问问,最后发现他好像是被通知的那一个。
—一行白鹤上西行:哦,他是完全没发现。最近他盯着我有一种奥林匹克山女神王座旁边的护卫队长的味道,我这么形容你能理解吧……我演技着实还可以。
—霏:……
对方显然是被她飞快的打字速度和大段大段的倾诉欲惊到。
……生病的事公布于众后,姜鹤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轻松。
她终于不用再冷着脸跟别人装高冷,微信明明能说几十个字愣是要精简成几个字符合她平日里的说话步骤,她已经快要憋得精分。
于是和莫文霏聊天全部都是小作文,对方显然有点不能适应,发了无数个“……”之后,姜鹤打了个呵欠,这是药效上来了。
坦然地跟莫文霏打了个招呼,她准备洗澡睡觉,对方在最后问了她一个问题。
—霏:分手之后,顾西决没去找你?
—一行白鹤上西行:没有。
—霏:当时他走的时候火烧屁股似的,居然最后没去找你,那是去干嘛了?
—一行白鹤上西行:谁知道呢!
放了手机,姜鹤去洗澡的时候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想法,她想过顾西决可能会暴怒可能会发疯甚至可能完全不怜惜她是个病人把她打一顿……
就是没想过对方居然搞冷处理,不回复不出现,整个人像是人间蒸发。
洗完澡换了新的病号服,姜鹤躺在床上立刻陷入死沉死沉的睡眠里。
姜鹤有了一个很奇特的梦境。
她置身于温暖柔软的黑暗中,整个人昏昏沉沉,完全的静谧,叫人安心。
她知道自己已经睡着了,但是她好像可以听见病房走廊外面有护士推着车走动的声音,还有别的病房病人家属交流的声音,开门关门声……
这大概也是梦境的一部分。
她的病房门被人推开了。
有一束走廊上的光漏进来打在她的眼皮上,他呼吸的声音越来越近。
姜鹤嗅到了刚刚洗完澡后沐浴液的香味,混杂在他的呼吸里,那人转身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哦,他可能是隔壁房间过来借厕所的。
梦境里所有的荒谬总会变成理所当然。
那借厕所的人借了厕所以后没急着离开,而是又回到了她的床头,大约是站着看了她一会儿,他伸手,带着洗手液味的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
紧接着细碎的吻便落了下来。
这熟悉的触感让姜鹤僵硬了下,她不知道现实中她是不是真的睡到僵硬了,但是在吃了安眠药的情况下还梦见下午才分手的前男友来探病,她觉得无比尴尬。
搞得好像她多盼着他来似的。
柔软而熟悉的唇瓣如羽毛一般扫过她的眼皮,眼角,眉心……
再落在她的面颊和鼻尖上,最后也许是在她的期望里,他的唇瓣与她的贴合在了一起。
沉睡中,姜鹤的每个细胞都发出尖叫。
少年身上熟悉的气息笼罩了她的每一个毛孔,她浑身的汗毛都在哭泣着嘶吼着依赖,她很庆幸自己根本是在做梦,否则这时候她可能在他凑上来的第一时间已经丢盔弃甲,很丢脸地抱住他的脖子。
真的,还好是梦。
梦里怎么羞耻都是无所谓的。
他的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柔软的,还带着点口香糖特有的草莓味道……
这属实牛逼,她的少女梦境里,顾西决的吻是草莓味的。
他的吻一开始符合他一向以来的温柔和细水长流,但是到了后面伴随着他鼻息里的真实温热,那吻逐渐带上了惩罚的味道。
舌尖撬开她的牙关,肆意入侵,带着叫人头皮发麻的占有欲在她的口中无忌惮作恶……他那逐渐沉重的喘息让她也跟着变得呼吸困难。
直到她觉得呼吸不畅,他退出了她的口中,舌尖却没有离开,眷恋地舔了下她柔软湿润的唇瓣。
而后下滑,到她的下巴上,颈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