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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平川冷笑嘲讽道:“我小屁妹来看你一眼,你就能百病全消了?”
薄延挑眉:“主要还是年轻,又经常锻炼着,不比你老人家上了岁数,肾虚腰痛的说到底还是身体虚,得补,我室友卖海狗丸,了解一下?”
沈平川:……
去你娘的海狗丸!
要不看他还是病人,沈平川撸起袖子就想干架了。
这货说话也忒气人了吧,如此刻薄又毒舌的家伙,也不知道他家小屁妹看上哪点好,巴巴地送上门来嘘寒问暖。
沈平川“腾”地一下站起身,拉着今汐便要出门。
“哥,咱们说好陪学长过圣诞的啊!”
“你看看,他哪有生病的样子,明显就是装的!”
今汐回头,薄延顺势躺在了沙发上:“啊,虚弱。”
“看吧!学长都被你气晕了!”
“我日,你这都信!”
沈平川想打人。
今汐甩开沈平川的手,固执地说:“要走你自己走,我陪学长过圣诞。”
薄延睁开眼,有气无力对沈平川道:“出门右拐304公交站慢走不送。”
沈平川哪能把今汐一个人留下,哼哼唧唧半晌:“老子偏不走。”
今汐其实是想着,薄延这几天生病,肯定没吃好,便去超市买了些菜,要给给薄延做顿饭,和他一起过个圣诞。
沈平川看今汐拿刀砍萝卜这架势,摇摇头,把她赶出了厨房。
今汐的妈妈几年前去世,把她留在了沈家。沈叔叔平日里工作忙,沈平川长兄如父,虽不是一把屎一把尿,但绝对是一把又一把黑暗料理,将今汐瞎几把拉扯到现在这么大。
今汐一直觉得,就沈平川这破厨艺,她这么多年吃下来,没长成畸形儿,是她的功德造化。
今汐担忧地看着沈平川:“你要是把薄延学长毒死了,我们都要完蛋。”
沈平川穿上小碎花花的围裙,悠闲地说:“你放心,恶人活千年,他没那么容易挂。”
今汐从厨房门边出来,见薄延坐在沙发边,身体前屈,手肘撑着膝,正在削苹果。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毛衣,日常又居家的色调,在暖黄的顶灯照耀下,令她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他的皮肤也是白得通透,脸上没有一点血气,平白多出一股子柔弱病态的美感。
他握着小刀的手势特别灵活,分分钟边将苹果皮一丝不断地削了出来。
今汐拎起单薄如蝉翼的果皮,叹了声:“技术活啊。”
薄延将苹果切削下来一小块扔嘴里,睨着她笑:“你学长活儿好,以后你就知道了。”
沈平川从厨房里探出脑袋:“不准给我小屁妹讲骚话!”
薄延一副你待怎样的架势。
沈平川愤愤道:“老子毒死你。”
今汐盯着薄延手里白澄澄的苹果,咽了口唾沫:“学长,我也想吃。”
薄延给她削下了一块果肉。
今汐伸手去接,薄延嫌弃道:“手脏,张嘴。”
于是今汐乖乖张嘴,他把果肉喂进了她的嘴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探病买的苹果真是特别甜,汁水多。
俩人坐在沙发上,你一口我一口,把苹果吃了只剩核儿。
沈平川在厨房里看得咬牙切齿的,过去他没少给今汐削苹果,她从来吃一半就扔了,这会儿吃人家的苹果吃得这么有劲儿。
果然是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他敲敲锅铲:“哎哎!你俩坐太近了!小屁妹,你离他远点,当心传染…”
薄延:“那个人好讨厌哦。”
今汐连忙说道:“他就看着讨厌,其实人还是挺好的,这次是主动要来给你探病。”
薄延唇角淡淡一抿,主动来的他信,不过探病是假,当护花使者才是真的吧。
沈平川稀罕他妹妹,冲他顶着学生干部的身份,敢在酒吧给人脑袋瓜开瓢,薄延知道,他是把今汐当亲妹妹疼着。
就冲他这一点,薄延对沈平川的好感度也是正数。
沈平川还算用心,做了一桌子比较清淡的菜,味道勉强,能入口。
本来没什么胃口,不过薄延还是多吃了一碗饭,因为今汐不断给他夹菜。
沈平川吃一嘴飞醋,他妹妹还从来没给他夹过菜呢。
薄延见沈平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嗯哼”了又“嗯哼”,索性给他夹了块鸡腿肉:“沈爷,招待不周。”
“哼。”
吃饭过程中,沈平川东张西望,打量薄延这房子。
大是非常之大了,四室两厅的错层,但就是有点空,兴许是没什么人气的缘故,他随口问了句:“你爸妈呢,怎么你生病了还把你一个人扔家里,也太不关心你了吧,看来是从小缺爱,脑子才这么缺钙。”
本来是一句怼人的风凉话,不想今汐一脚给他踹过去,发很用力,疼得沈平川使劲儿一哆嗦。
操,还真下狠手啊!
今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你就不痛快是吧!
薄延却没什么情绪,淡淡道:“墙上挂着呢。”
沈平川一抬眼,便看见正对面墙上挂着两张黑白的遗照。
照片里的父母都相当年轻,笑容特别好看,尤其是母亲,眼角上挑的弧度,和薄延平日里微笑的样子,宛如复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