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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媛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对了,我有个朋友叫荆迟,人不错,也是单身狗,要不介绍给你?”
“你…你神经病!”
杨晓媛转身便要走,许朝阳连忙追了上去,说道:“你生气了?我开玩笑的,抱歉啊。”
杨晓媛一路上都没有理许朝阳,她对许朝阳的第一印象不太好,觉得他有点轻挑,不稳重,和薄延比简直差太多了。
许朝阳大大咧咧,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女孩的心思,当然他也不在乎,毕竟只是完成兄弟的嘱托,把人活着带到学校,就算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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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油马路漫着盛夏的高温,荆迟嘴边衔着一根野草,手揣兜里,倚在教育苑门前苍翠的榕树下。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伸手扯了扯圆领的黑T,胸襟的颜色更深一些,大片被汗水浸润的痕迹。
他体质多汗,每次训练结束都跟淋了场大雨似的。
每隔几分钟,他便会从包里摸出干净柔软的纸巾,擦擦燥红的脸。
楚昭乱糟糟的小脑袋探出窗口望了望,见男孩已经等在楼下了,忙不迭冲进洗手间,抓起梳子对着脑袋一顿乱薅。
荆迟微信消息进来——
“不用急,是我早到了。”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楚昭抓着电动牙刷一边漱口,一边将衣服塞进行李箱中。
母亲走进屋,望了望窗外,问道:“昭昭,那个男孩是来接你的?”
楚昭收拾着行李,随口应了声:“嗯,我学长。”
“学长还是男朋友?”
“不是啦,只是特别好的朋友而已。”
母亲眼睛里聚着疑惑的神色,但见楚昭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像是说谎,这才放心:“你现在还小,不必要这么早交往男朋友,学习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我学习挺好的。”
楚昭加快速度收好了行李,出了门:“妈我回学校了,再见!”
母亲送她到门口:“我看楼下那男孩的模样,不像是规矩的,你以后少和他接触。”
楚昭心里不太高兴,咕哝道:“你又知道了。”
“开玩笑,我接触过的学生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什么样的没见过。”
楚昭的母亲是教师,学生时代孩子们最害怕的教务主任类型,整天板着扑克脸教训学生,在家里对楚昭的管束尤为严苛,同时也对她的未来寄予厚望。
“昭昭,妈妈说的都是为你好,未来很长,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不要为了这些无谓的事情,耽误前途。”
楚昭深知母亲执拗的性子,她认定的东西很难改变,所以她也没有争辩,兀自提着行李进了电梯。
荆迟见女孩出来,眼底盛满了阳光,上前接过了她的行李拉杆箱,笑着说:“许朝阳围魏救赵去了,我过来,希望你不要太失望。”
“怎么会,你愿意来接我,我很感激的。”
“那就好。”
他微笑的时候,眼角上挑,漂亮的桃花眼总带着几分轻痞的味道。
难怪母亲会说他不规矩,他身上总是自带着坏男人的危险讯号。
许朝阳那样的阳光男孩可能会更讨家长的喜欢,不过楚昭不喜欢拿荆迟和许朝阳对比了,没法比,许朝阳性格外向,荆迟气质内敛收束,各有各的好。
走到小区外,楚昭问荆迟:“薄延学长让许朝阳做什么?”
“不太清楚,好像是帮忙接人。”
“哦。”
“你要是真不乐意,我马上给你许教官打电话,我和他换也成。”
荆迟作势摸出手机,楚昭连忙攥住他的手腕:“你别啊,我怎么不乐意了,我没有!”
“我看你很有些小失望。”
“真没有!你别这样想,你好心帮我提行李,我是很高兴的。”
荆迟本来也是为了逗逗她,不过他竟真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许诚恳,她不是在说谎。
这个发现让荆迟愉悦起来。
他走到路口,准备拦出租,恰逢这时候公交驶了过来,楚昭连忙拉着他上车:“这趟公交到学校一条线,学长快上啊。”
“打车吧。”
荆迟既然是来接她的,怎么可能还让她坐公交。
“我这儿不好坐出租,有时候半小时都碰不到一辆呢。”楚昭已经上了公交,摸出公交卡刷了两人份,回头道:“快上来啊。”
荆迟站在门边,犹疑了片刻,终究还是跟了上来。
公交车没有座位了,荆迟护着楚昭走到车厢中部的窗边站着,用高大的身躯将她圈在了角落里。
车辆缓缓启动,荆迟视线扫向窗外,分明后面跟了好几辆出租,这里是市中心的黄金地段,不可能存在坐不到出租车的局面。
她骗他呢。
荆迟何等剔透,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楚昭,你其实不用这样。”他嗓音沉了沉:“学长没到坐不起出租车的地步。”
楚昭忐忑地低下头:“我…没有,我坐出租晕车我…”
就在这时,公交车驶过一个凹陷的路面,全车的人跟着跌了跌,楚昭重心不稳,扑向了荆迟的身畔。
荆迟眼疾手快,按住她的肩膀,稳住身形。
楚昭的额头撞了撞他硬邦邦的胸膛。
等公交重新平稳上路,楚昭发现,荆迟好像并没有松开她,他的手还落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