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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萦绕着他身上的味道,干净清爽。
她有些上瘾似的,把自己整个人缩进衣服里,慢慢闭上眼睛。
离得不远,她刚有些困意就到了。
家里没什么吃的,韩江让她先去躺着,自己去厨房鼓捣半天,做了一碗热汤面,还加了一个鸡蛋。
小时候,只要生病,施静首先会做一晚热汤面。
热热的一碗面下肚,病能好一半。
她不喜欢给他们吃药,在喝热水,热汤面,物理退热贴这些措施都不管用时,才会找药吃。
这个晚上,韩江没让她看书,吃过面,直接把人弄床上去,盖上厚被子。
后半夜他又来看,发现被子已经被踢到床脚,掉下去一大半,只有一点堪堪盖住小腿。
还这样不老实。
他走到床边把被子重新给她盖好。
温颜不喜欢遮光窗帘,总是只拉薄的那一层,月光透进来,映着她的脸有些苍白。
摸额头,已经退烧了。
韩江手臂撑在她两侧,压低身子,仔细看她的脸。
她睡着的样子比平时更乖,更安静。
似乎有些难受,眉头微微蹙着。
韩江伸出手,想抚平她的眉。
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她皮肤时停下,韩江低头,喉结滚了滚,无声笑了下,起身准备离开。
转身那一刻,温颜忽然牵住他的手。
第7章
她没有意识,还在熟睡。
不知道身边是谁,只恍惚觉得周身温暖,安全感袭来,潜意识里不想让那个虚无的人走掉。
她想妈妈,也想爸爸,生病的时候尤其脆弱。
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有她五岁那年一家三口的合影,可惜,已经是最后一张。
韩江没有动,慢慢坐在她床边,就这样安静待着。
手还被她攥着。
他缓了几秒,反手轻轻握住她。
施静是第二天早上回家的,温颜放假没有去学校,韩江正在厨房里煮粥。
听说温颜病了,她先到她房间摸了摸她额头,确认不烧了才放心,随后又回自己卧室给韩雪淞拿换洗衣服。
他还得住几天院,需要准备这些。
温颜在喝粥时终于收到妈妈的回复。
[真棒,好好复习,注意身体。]
温颜想说妈妈我病了,你能回来看看我吗?但打了几个字,又全部删掉。
韩江把她手机拿走,“吃饭。”
施静抱着几件衣服从卧室出来,又在储物柜里找出个纸袋装好,门铃响了,韩江去开门,外面是江嫣的老妈。
以前住胡同的时候,韩家和江家是邻居。
那是一段非常美好恬淡的时光,每家一个种满花草的院子,有家人和两三知己相伴,夏天的时候大家会聚在院子里烧烤,冬天孩子们在胡同里堆雪人打雪仗,日子过的很慢。
所以即便那时韩家的小山楼酒店已经开遍全国,房产也置了不知几套,韩雪凇夫妻也没搬家,依旧喜欢住在胡同的温馨小院里。
后来那地方拆迁,大家各奔东西,两个妈妈没断联系,时常跟以前一样串门聊天。
韩江和温颜跟她打了招呼。
江嫣妈妈笑盈盈的,来找施静拿东西。
两人进房间鼓捣半天,施静不知道又要给她什么,女人总是喜欢把自己的东西和闺蜜一起分享。
她们聊天的声音传出来。
两年没见,江妈妈毫不掩饰地夸韩江:“你儿子越长越好了。”
施静笑意盈盈,“还行。”
“我看俩人处的还不错,还给颜颜剥鸡蛋呢。”江妈妈知道温颜不是这家亲生。
施静说:“是,咱在胡同那时候,我儿子皮的,老欺负人小姑娘,我揍几顿才好些,现在大了,俩人可好了,比亲兄妹还亲。”
其实温颜不是一直住在韩家。
十三岁那年,一向对她冷淡,几乎没什么走动的姑姑温立慧忽然找上门,说要把她接走自己抚养。
温颜没有爸爸,人家姑姑是至亲,施静虽然舍不得,也没有强留的道理。
那段时间,韩江没了小尾巴,忽然多出许多自由时间。
终于不用接她放学,不用给她辅导功课,不用替她处理尾随的小流氓。
他觉得痛快极了。
但渐渐的,也觉得有些不习惯。
没人在他打球时替他看衣服,没人在他闯祸时给他打掩护,也没人在众多桃子里,挑出最大最甜的那个留给他。
转年,施静去县城看温颜。
小姑娘还穿着去年的衣服,皮肤黑了一些,整个人怯生生,变的不爱说话。
施静心疼死,在那个小县城耗了三天,终于又把她带回韩家。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韩江忽然有了大哥哥的样子。
不再凶她,也不再欺负她。
偶尔在路上看到她喜欢吃的小零食,也会买给她。
江妈妈说:“你也算尽心了,闺女被你养的多好,漂亮水灵,学习又好,是不是还会小提琴?”
韩江和温颜都是从小就学小提琴。
另外施静还单独给温颜报了舞蹈班,她说不需要她多会跳,但要有自信优雅的气质。
施静:“对,我儿子也会,俩人一块儿学的。”
江妈妈玩笑道:“费这么大心思,我看别便宜别人,这俩小孩就挺好,你就当给自己培养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