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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言在搬进新住处的一周后,她以林林为模特的第一幅画像全部完工,她很高兴,在取得了江余钦和林林的同意的情况下,将画扫描传给了自己的老师,想从老师那里得到真实的评价。
她自认为自己的画技有所突破,但那只是自我认为,她需要更加专业的评定,对此,她寄希望于她的老师。
她拜在A市美术学院的院长何沛门下,但不是免费拜师,需要每月上交一笔不菲的学费,尽管如此,她依然十分庆幸,觉得能够拜在名气不小的何院长门下是她今生最大的幸运之一。
她平时有事请教的时候也会和何院长邮件联系,奈何何院长很忙,每一次的回复都挺晚,她自然谅解,只是这一次她急着看老师的评语,因此觉得两天不回复她的老师慢得有点超出她的预料。
她等回复等得有点着急,本想直接出门去A美一趟,可想到江余钦的委托便打住了这一念头。
梁宣来到她的住处的时候她几乎处于焦虑崩塌的边缘了,当时她两天不曾洗漱,穿着脏兮兮的宽大T恤,趿着拖鞋,整个人蓬头又垢面。
梁宣哪里见过这种模样的陈若言,吓了一跳,但陈若言自己并不介意在一个异性面前暴露自己乱糟糟的一面,这样一看,梁宣反而觉得她真实得可爱了。
他本来是代替江余钦而来,来告诉她,让她知道她可以小范围地出门了,是为公事而来。可现在的情况是,当他目光触及她眼中的血丝的那一刹那,他想也没想,出口询问道:“不知陈小姐有没有空?”
陈若言仍然处于游离的状态,闻言将两束目光落在他身上,偏了偏头,慢半拍地回道:“……啊?”
“我问陈小姐是否有空。”梁宣耐心地说,说完迟疑许久,才接着把话说完,“如果有空的话……我想请陈小姐喝杯咖啡。”
陈若言眨眨眼,终于明白了过来。但一向温柔的她拒绝了他的邀请,她道:“我在等老师的回复,所以没有出门的心情,抱歉了。”
梁宣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陈若言身上的焦虑指数明显超标,没有招呼他坐下,也没有继续跟他说话,顾自满屋子地转悠,一圈又一圈。
梁宣看了她一会儿,提出了离开。
陈若言没有阻拦。
事实上她甚至没有察觉到他的离去,而等他重新折返回来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一直都在。
可梁宣到底是出去过了,回来后手上还多了一套茶具,以及茶叶。
梁宣问:“陈小姐,我能借你的地方煮一壶茶?”
陈若言惊讶,说“好”。
梁宣得到允许,走进厨房烧了一壶水,然后泡了一壶茶,将茶端出来时陈若言正诧异地倚着厨房的门看他动作。
“梁先生,你——”陈若言欲言又止。
梁宣解释说:“陈小姐不想出门,所以我就想把约你的地点转移到你的家里。”
他很直接地道明了自己的意思,很直男地没有用上漂亮的修饰。
他只是说:“这是净心茶,希望能够帮助到你。”
***
林林听到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见李姐和江余钦都没在身边,便积极地跑过去接电话,刚拿起话筒,还不待她问对方是谁,就听得听筒中响起了一阵沉重的呼吸,以及强忍之下泻出齿间的呻|吟。
“……是小叔吗?”电话另一头问道。
林林一听这个声音,惊得差点摔了听筒,她忍不住“呀——”了一声,而电话另一端的人明显没有错过这声惊呼,继而沉默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电话另一端的人重新问道:“是林、织?”
林织二字被加了很重的重音,林林听对方这么说,仿佛产生了一种自己正被对方塞进嘴里重重咀嚼的错觉。
她立即捂住耳朵,挂了电话就往书房的方向跑。
她急匆匆打开书房门钻了进去,跑到书桌前男人的面前,扑进他怀里。
“钦钦啊!”
江余钦习惯了她扑人的动作,淡定地扯着她的后领将她拎出怀,道:“怎么了?”
林林双手抱住头,视线往上瞥,一副“我很弱小,我很可怜”的模样,语无伦次道:“是瑶瑶在电话里面喊林林!”
江余钦大致能猜出原况,知是江明瑶打来的电话被林林接到了,同时清楚林林害怕江明瑶,便抬手摸摸她的头,说:“不怕。”
说完,抽身站起来,把林林抱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叮嘱她待着别动,自己出了书房,给江明瑶回拨了一通电话。
江明瑶很快就接通了电话,在电话里重复着先前打电话的情景,一边加重呼吸,一边咬着牙用强忍的语气问:“小叔?”
江余钦“嗯”了一声,说:“是我。”
江明瑶这下放心了,更加卖力地喘息,道:“小叔,我遇上车祸了,现在正在照云山的山道上,救护车迟迟不来,我……”
江余钦问:“情况如何?”
江明瑶抽着气,有些委屈:“小叔,我的腿受了点伤……”
江余钦道:“你父亲呢?没给他打电话?”
电话里传来落泪的声音,很可怜的样子:“小叔,我爸正和个狐狸精纠缠,哪有时间管我!”
江余钦沉默。
江明瑶抽泣着说:“小叔,你来接我吗?我很痛啊,我的腿快要失去知觉了,我害怕,万一我的腿坏掉了,小叔,你来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