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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他问道,表情和声音皆是清清冷冷的,尽管如此,也惊到了不少人,因为这是冷情的江余钦少有的行为。
为了这很不常见的一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啊?”小姑娘应声抬头,看着江余钦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眼中自然流露出来的天真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身上,但……并不违和。
忽然间,她皱了皱鼻子,嘴巴一瘪,眼泪珠子掉了下来。
“好痛啊……林林好痛。”她游玩出走的疼痛神经终于回到了她身上,她吸着鼻子抹眼泪。
沉默。
偌大的宴会厅沉默得针落可闻。
有人在心里嘀咕,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哭得跟个小孩子似的?
也有人露出了然的表情,兴味地看着这一幕。
粉蓝裙子的小姑娘越哭越委屈,还举起自己被踢中的胳膊给江余钦看,大概是因为江余钦是唯一“关心”她的人,所以她把江余钦当成了好人。
“哥哥,林林好痛。”她朝他哭诉。
江余钦垂目,目光静静落在她胳膊上的青紫上,许久,俯身伸出手:“把猫给我。”
小姑娘抽噎着把猫给他。
江余钦接过那只布偶,转身将其递给踢人的肥胖男人,男人怔愣着接过来,他怕猫,但布偶在怀,他连抱怨一句也不敢,扭曲着脸乖乖抱着。
江余钦则像没发现他的难处似的,再次俯下身,将那小姑娘打横抱了起来。
小姑娘不仅胳膊受创,连双膝处也青紫一片,那是她刚刚为了救猫紧急跪在地面上造成的。
“别哭了。”江余钦对怀里的人说。
“可是林林的手很痛,脚也是……”小姑娘乖乖任人抱着,抽抽答答地说。
江余钦轻轻亲吻在她额头:“一会儿就好了。”
小姑娘也是个有脾气的主儿,感觉自己被敷衍了,偏头一口咬在江余钦的肩头,气哄哄道:“让你痛痛看,看你过一会儿会不会好!”
虽然这么说,但她的确没有再哭了,是气得忘记了。
江余钦低头看她一眼,没有责怪她咬他的行为。
他穿过人群,顾自往楼上走,所到之处旁观者目光悚然,皆是一脸“这小姑娘什么来头”的疑问。
江余钦坦然地抱着人,走到楼梯口,迎面撞上姗姗来迟的父亲。
江冉看他看着抱着人,惊讶道:“林林怎么了?”
江余钦没说话,小姑娘探出头,委屈巴巴:“林林摔着了,好痛。”
江冉惊慌,要去查看她的情况,被江余钦抱着避开。
江余钦道:“我送她去找医生看看。”
江冉看一眼自家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最后竟是笑了笑,把林林交给他,道:“今晚我设这个宴就是想告诉大家,林林以后会住在我们江家一段时间,你们好好认认人,下次见到了多照顾一分。”
他这句话不仅仅是对江余钦说的,也是对着楼下的一众江家人所说,众人听完这番话纷纷回应。
“好好!没问题!”
有不认识林林的,嘴上嚎着“一定一定”,嚎完就小声问旁边的人:“这人到底是谁啊,这么大面子?”
“是林织啦,林家的那位!懂了吗?”
“哦哦,原来如此!”
说到林家,所有人都懂了。
A市林家刚刚发生了一件大事,震惊了整个上流圈,不管是见过林家人的、还是没见过的,多少都有所耳闻。
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林家三口组团出游,途中遭遇不幸,林家夫妇双双罹难,林家千金林织受伤,半个月后在医院醒来变成了傻子,一个失去记忆了的小傻子。
林家人口凋零,林家夫妇一走,第一顺位继承人林织成了傻子,林织的两个叔叔忙着争权,留了林织一个人在医院无人看顾。江冉和林家夫妇交好,见此便频繁去探望林织。
江家人没想到的是,江冉竟然把出院后的林织带回了江家,还颇为正式地把江家人召来,广而告之,真稀奇。
更稀奇的是,一向对人疏离有度的江余钦竟然对那林织也怪怪的。
奇了怪了。
江家人嘴上没说什么,其实心里纷纷架起了看戏的准备。
江余钦好似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般,或者说知道也不在乎,抱着林织去了自己的房间。
既然知晓了江冉设宴的目的,他便不打算参加这个家宴了。
麻烦。
走进许久不曾住人的房间,将怀里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江余钦打算去叫家庭医生,不想,他刚刚转身就被一只手拉住了衣角。
拉住他的那只手细白纤瘦,像是承受不住他人一丝一毫的拒绝的力量。手的主人表情慌乱,眼睫颤抖,张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眼神戒备且害怕。
像只刚刚走出母亲的怀抱,还没获得足够的自力更生的能力的小兽,怯生生,软乎乎,一点也没了刚刚在楼下的自如和坦然。
她喜欢热闹,在一个人时会变得有些胆小。
江余钦看着她,看着她……许久之后俯下身,与她对视。
“还记得我吗?”他说,“我叫江余钦。”
她茫然地回视着他,她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丝对他的好感,以及……陌生。
她试探着问:“钦钦?”